他本能的感到懷疑。
畢竟以自己的資質，也是耗去了整整三年，才成功将其掌握。
姜山倒是沒有想太多，更沒有注意到對方話裡的驚訝。
“自然。”
言罷，他忽然當着南宮戰天的面施展了一遍虛化之術。
見此情形，南宮戰天呆若木雞。
旋即面露苦笑，忍不住發出感慨：“姜會長還真是天資蓋世啊，不光修煉速度遠超世人想象，就連悟性也都這般驚人.......”
相處數月時間，姜山身上的變化，他都看在眼中。
正因如此，他才時常感到難以理解與懷疑人生。
尋常修士都是前期修煉偏快，越往後越慢。
但這位姜會長可不得了，前期修煉極慢，甚至可以用愚笨來形容，完全就不像是能夠修煉到先天境的樣子。
可一到後面，竟然以一種違反常理的恐怖速度開始發力，短短數月，便連跨多個大境界，直接抵達日輪境！
這種駭人聽聞的修煉速度讓南宮戰天心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再給這家夥一百年，不，十年！
最多十年，以這家夥的進境勢頭，也許就能成就元神，從而徹底超越自己！
這時，面對南宮戰天的誇贊，姜山卻顯得有些不以為然。
他搖了搖頭：“天資蓋世？如我這般愚鈍，也能擔此贊譽？”
“放眼族内，以蒼梧八傑的才情，哪個不勝我千百倍？”
“相較于他們，我不過隻是多經曆了些許風霜罷了。”
說到這裡，姜山聲音微頓。
他微微擡起頭，看向房梁，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許追憶。
正當南宮戰天有些疑惑之時。
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之一生，如履薄冰，曾拼命追求一切，卻始終求而不得，曾滿腔熱血，身懷鴻鹄之志，卻也終化泡影，人到暮年，一事無成，跌落低谷，陷入深淵，于生死之間徘徊.......”
“近百載歲月，我學會了堅持與謙卑，更明白，世間之事，不能自滿，不能盈滿，盈滿者得禍，謙損者得福。”
姜山低下頭，深深看了南宮戰天一眼，笑道：“倒是讓南宮供奉見笑了，方才我忽然回憶往昔，這才有感而發，你不必放在心上。”
南宮戰天神色鄭重，急忙擺了擺手：“今日方知會長竟有過這般坎坷經曆，倒是在下孟浪了。”
“如此心境，說來慚愧，在下不如也......”
南宮戰天隻覺得羞愧難當。
回想起數千年來的經曆，即便是修成萬象境九重，卻仍然改不了驕傲自滿，目空一切的性格。
正如姜山所言，世間之事，不能盈滿，盈滿者得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