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雲更是忍不住笑出了聲,拍着大腿譏諷道:“這模樣,倒真像個木偶。”
“你們這是帶來了一尊雕像嗎?”
藍渟也輕輕搖頭,似笑非笑地看着這一幕。
公羊策有些尴尬,連聲勸說。
但公羊高依舊神色木然,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世界。
這時,韓明子神色如常。
他看着公羊高,輕聲道:“公羊高,你可知,今日為何會被召見?”
衆人原以為公羊高會如往常一般毫無反應,心中已不抱希望。
但突然,公羊高擡起頭。
那雙眼中閃過一抹神采,雖短暫,卻極為耀眼。
“世間萬物,有始有終,何以為困,何以為解?”
他聲音低沉而清晰,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着千鈞重量,竟令房間内一片寂靜。
王逸雲也呆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這個看似癡傻的青年竟會語出驚人。
韓明子眸光微亮。
他壓下心中驚異,繼續問道:“何為困,何為解?”
公羊高的目光變得深邃,像是穿透了塵世喧嚣,低聲說道:“困于形,解于心。”
“大千世界,法則萬千,束縛何來,解脫何去?”
“我尚未通透,但心中自有乾坤一隅。”
一言落下,衆人皆陷入沉思。
房間内的氣氛仿佛凝滞片刻。
韓明子心中震撼,轉頭看向姜道玄,眼中露出些許驚奇。
這公孫高,雖舉動呆滞,但言辭間展露的見解,卻遠超同輩,甚至已經觸及到文道本源。
難道,真如通天道友所言,公羊高并非愚鈍之人,而是一位難得的奇才?
随後,他收回思緒,緩步走近公羊高:“公羊高,你方才所言,‘困于形,解于心’,何為形,何為心?”
公羊高依然沒有太多表情波動,隻是目光深邃如淵。
他緩緩開口:“形者,規矩,世道之局限。”
“心者,無垠,天道之自由。”
“困于形者,是人為桎梏;解于心者,是道自通達。”
衆人屏息,韓明子深吸一口氣,眼中光芒愈發熾烈。
他嘴角劃起,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