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我們大隊的張寡婦,死了男人後誰不能上去踩她?村裡男人往她面前湊,媳婦們還把她打一頓,怪她不要臉到處勾引人,背後沒男人撐腰,根本活不下去。”
梅花嬸子真情實意的勸道。
其他聽到聲的嬸子也都出言附和。
“嬸子,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以後的日子再苦都不會比現在苦了。”夏花決絕的說。
前天晚上從這裡逃出去時,她就做好了去死的準備。
她以為自己的一輩子已經到頭了,再也不會有希望。
可是峰回路轉,見到夏夢以後,一切都在往不可思議的方向瘋狂發展,看到陳家父子生不如死的樣子,她突然又不想死了。
她想活下去,她想看着這些人得到應有的下場。
“你這孩子,你還年輕,根本不知道難處,就算你以後再結婚,又能找到什麼好的?”梅花嬸子還想再勸。
夏夢打斷她。
“梅花嬸子,你願意跟一個吃過屎的男人過日子嗎?”
夏夢沒跟她争辯女人離了男人能不能活,而是問了句直擊人心的話。
梅花嬸子想起自己往陳大壯嘴裡灌屎的樣子……
沉默了。
她後知後覺,自己好像造了大孽。
幾個嬸子相互看了眼,都有些讪讪。
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夏夢就打算帶着人回去了,村裡人回去還得幹活,大隊長可不準他們一天不上工。
後續的事情隻需要交給警察處理,已經跟他們沒關系了。
如此大的案件,隻要事情查明,陳大根吃花生米是肯定的,至于陳大壯就要看他有沒有參與這些事,參與多少了。
槐花大隊的人浩浩蕩蕩的來,又浩浩蕩蕩的坐上拖拉機走,所有人臉上都挂着滿足的笑容。
漢子們覺得能坐拖拉機,在門口站一會就能拿五毛錢,簡直就是這輩子最劃算買賣,隻希望以後每天都能有那麼好的事。
嬸子們覺得隻要澆點糞,給人灌點屎就能拿幾塊錢,又有樂趣又輕松,以後還有這種好活他們能把全村的屎都灌完。
“小夢,以後再有這種好事一定記得我們啊!”
“放心,下次還叫你們。”夏夢笑的特别無公害。
把帶人來鬧事搞得像是居委會團建一樣。
夏夢站在拖拉機下面,看着夏花一步步走向屋門前的一大兩小,陳賤女已經不哭了,正發呆似的看着棗樹的方向。
直到夏花站到她面前,她才有些遲緩回過神。
“我要走了,謝謝你那天晚上願意放我走,你以後也自由了。”夏花說。
“自由?”陳賤女好像不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她在這個院子住了大半輩子,從沒離開過核桃大隊,她的世界隻有這座大山,不能理解什麼是自由。
“這些錢你拿着吧,都是我這些年存的。”夏花從衣服夾層裡珍惜的拿出一沓錢,這是她那麼多年所有的積蓄。
她從小就很擅長做手工活,沒出嫁時就會給村裡的人做衣服鞋子賺些費用,夏夢的學費就是她當年存下來的,剛出家那兩年她也會在核桃大隊接一些零散的手工活,衣服鞋子,被單枕套,甚至鞋面上的畫她看一遍就會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