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考場的那一刻，夏夢整個人緊繃的神經都放松了下來。
跟在夏夢身後出來的兩個男人，突然抱頭痛哭起來。
好幾個人也跟着又哭又笑的，能看出來是真的激動。
這一場考試決定很多人的一生，特别是那些知青，考上了就能回城上大學，以後還能分配工作。
但考不上，就得繼續在鄉下幹農活，或許一輩子都要留在鄉下，再也不能回城了。
夏夢看着身邊這群又哭又笑的人，切實的感覺到自己像是站在時代的洪流裡。
站了一會，夏夢剛想走。
不遠處突然有個聲音道，“哎，你考的怎麼樣啊？我那天摸了你的愛人，感覺自己腦子好像真的變靈光了，或許是我爺爺給我開竅了吧！”
夏夢循着這個自來熟的聲音，就看到了第一天進考場時拜祖先的男青年。
“哦，那真不錯。”夏夢覺得這個人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的，思維也太發散了。
“喲！你愛人還在門口等呢？我這三天都看到他在外面，一待就是一天，不會是擔心小媳婦被人拐跑了吧？”說完，他又看了眼夏夢。
然後點點頭，“真别說，你長得是挺漂亮，确實該擔心。”
“......”夏夢不想搭理他了，加快腳步出了校門。
顧清衍果然又等在門口，夏夢走上前去，直接坐上了自行車後座。
自行車從斑駁的樹影下穿過，夏夢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顧清衍不禁往後看了眼，“怎麼了？不是說熱嗎？”
這幾天來回夏夢都隻拽着他的衣服，說是太熱了，不願意貼的太近。
“想抱抱你，這幾天辛苦你了，你是不是一直都沒回家，就等在外面呢？”夏夢之前真以為他每天是提前過來的，剛剛聽男人說了，她才知道顧清衍根本就沒回去，一直是在外面等自己出來。
顧清衍沒想到她會那麼說，抿了抿唇，這才低聲說，“我不辛苦。”
“辛苦的是你。”
每天跟夏夢在一起，他能感覺到夏夢身體上的不适。
每一天連吃飯睡覺都很艱難，呼吸都比别人要粗重，走卧起坐這些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做起來都有些辛苦。
顧清衍有些心疼，卻也不能為她做什麼。
他心有虧欠，總覺得夏夢本不該經曆這些，她本該活的更輕松。
夏夢閉眼靠在顧清衍背上，一時沒說話。
好一會兒，顧清衍清冷的聲音才又響起。
“考的怎麼樣？”
這幾天怕影響她的心态，顧清衍一直沒問，這會兒考完了，才開口問。
夏夢睜開眼睛，語氣輕快的說，“有你每天監督輔導，那肯定行啊！什麼京華，南大，絕對都是手到擒來，你就等我成為你的校友吧！”
兩個月的沖刺總算沒有白費，她感覺自己考的很不錯。
回到家，夏夢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