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後悔,當初為什麼要鬼迷心竅地跟着這個男人?
如果她還在顧家,還是那個受人尊敬的顧夫人,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三天時間,在這樣難熬的等待和折磨中,轉眼就過去了。
紡織廠那邊給的最後期限已經到了,可陳友德這邊,依舊沒有收到沈萬山那邊傳來的任何一絲消息。
沈萬山就像把他忘了一樣,自從那天讓司機把他一家人送到這個鬼地方,就再也沒有露過面,連個傳話的人都沒有。
陳友德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家裡的女人孩子又哭又鬧,更是吵得他心煩意亂,幾乎要爆炸。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陳友德再也坐不住了。
他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他咬了咬牙,決定偷偷出去打探一下情況。
他不敢直接回紡織廠,他怕自己被抓了,想了想,他決定再去委員會那邊看看,最好能問問沈萬山什麼情況。
結果到委員會和家屬院都沒找到沈萬山,這次門衛直接就跟他說,沈主任有事出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陳友德在家屬院門口一直等到晚上,這次沒那麼好的運氣碰上沈萬山,反而看到幾個公安往他的方向過來。
陳友德都沒多想,拔腿就跑。
他慌不擇路,直接拐進了不遠處的小巷子。
他才剛剛進去。
身後就傳來一陣急促的風聲。
陳友德還沒來得及反應,後腦勺就挨了重重的一下!
“唔!”
他眼前一黑,悶哼一聲,整個人就軟軟地倒了下去,徹底失去了知覺。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友德悠悠轉醒。
他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有什麼東西罩在頭上。
手腳都被粗糙的繩子緊緊捆綁着,動彈不得。
還沒等他完全弄清楚狀況,不遠處就傳來了幾個人刻意壓低了的說話聲,斷斷續續地飄進他的耳朵裡。
“哼,真是找死!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去威脅沈主任?”一個粗嘎的聲音帶着不屑說道。
“可不是嘛,這種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上一個不長眼的,現在全家都涼透了,聽說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幹淨利落。”另一個聲音接話,語氣裡透着一股子幸災樂禍。
“你說的是陳主任那家子吧?呵呵,那幫蠢貨,死不足惜!”
陳友德聽着這些話,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闆直沖天靈蓋,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凍僵了。
他想起今天在大門口等沈萬山時,似乎也聽到什麼一家都死了的事情,當時沒多想,可現在聽着,這個全家都死了的,居然是那天給沈萬山下跪的陳主任?
陳友德如墜冰窖。
恐懼像潮水一樣将他淹沒,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連牙齒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顫。
“那這個人怎麼辦?要現在就處理掉嗎?”先前的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