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年,人的相貌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姜晚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面前的人,原來上一次不是他的錯覺,這人真是高中時期的死對頭,謝清然的白月光。
“周京越!”
聽到聲音,周京越朝她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下随即又恢複,繼續調着手底下的紅酒。
曾經嚣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校霸,現在居然淪落到酒吧做服務員了???
許久的沉寂後,周京越調好了酒,有些狼狽地起身,“請慢用。”
許春梨給了旁邊人一個眼神,那人會意立刻,擋在了他面前。
“周京越聽說你家破産了,從富二代變成負二代肯定很缺錢吧,想不想掙筆大的改善一下生活啊?”
周京越沉默地擡起頭對上了說話的人,那人斜斜地靠在門闆上,臉上帶着欠欠的壞笑。
周京越低下頭,“我還在上班,請讓一下。”
“上什麼班啊?你一晚上能有幾個錢啊?”
攔門的人壞壞地指着周京越身後,光可鑒人的琉璃桌面上,有人用啤酒杯倒滿了一排洋酒。
“我們許大小姐說了,看在你們曾經是同學的面子上,這酒一杯一萬沒有上限,你能喝多少就拿多少。”
“破産後,你們家應該很缺錢吧,一杯一萬哦。”
周京越原本面無表情的臉有些松動,端着托盤的手因為過度用力,突出了泛白的骨節,宛若一尊靜默的雕塑,許久的沉默後,他終于還是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轉身端起酒杯。
一杯接一杯……
許春梨看的開心,嚣張地拿出兩沓錢,一沓砸在周京越身上,一沓被她揚起丢在空中。
看着周京越被氣的青筋暴起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笑的像個反派。
“晚晚想怎麼羞辱他,你來定。”
姜晚知道,許春梨這是在給她出氣,學校那幾年,姜晚可受了周京越這個校霸不少的關照。
而周京越之所以對付她,隻是因為他的女朋友謝清然不喜歡她,所以他就每天帶着一群混混去堵她,煩不勝煩。
“……”姜晚扶額,許春梨這報複方式真不怎麼樣。
“大小姐看好了,我教你怎麼欺負人。”
姜晚起身,走到蹲在地上撿錢的周京越面前,當做一不小心踩到了他剛準備撿起的錢上面。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姜晚蹲下身子,手剛好摸到他撿起百元大鈔的手,周京越猛地後退一步避開了她的手,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眼神裡充滿了警惕。
離得近,姜晚甚至能看到他敞開的領口露出了裡面的肌肉,挽起的衣袖露出一節瘦削的手臂,深色與冷白交織,顯得他整個人分外清絕。
盡管他現在看起來窮困潦倒,穿着的是酒吧裡最廉價的黑襯衫,但當姜晚對上周京越那雙如寒潭一般冷冽的眼睛時,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
但周京越隻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就低下頭去,手裡攥着那一疊被酒濕了的錢,藏在陰影下的下巴瘦削冷硬,想必在此前吃了不少苦頭。
姜晚有意試探,故作鎮定地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周京越這次沒有避開,一雙桃花潋滟的雙眸屈辱地看過來,在稀碎的燈光下竟然生出了幾分可憐……
姜晚眯起眼睛細細打量着他,她一定是喝假酒了,她居然在周京越的臉上看到了可憐,明明前一秒他的眼睛還不是這樣的。
姜晚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低頭幫他整理了一下敞開的領口,周京越身子僵硬了下,低頭看着腳下的鞋面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