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姜晚上場,姜晚把手裡的牌子正反看了一遍,“不太明白,但我這個好像是1号。”
姜晚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工作人員有些尴尬,下面等候試鏡的衆人臉色都很差,沒想到還沒開始拍戲就已經在試鏡上搞特殊了。
謝清然臉色白了白,局促地坐在原地。
姜晚入戲後,目光複雜多了,同樣演繹一個期盼丈夫回家的女人,她的舉止穩重多了。
站在城門口的一群家眷裡面,她身姿挺拔,态度不卑不亢。
在看到将軍從城門口進來時,她面上也露出了小女子才有的嬌羞,隻是目光落在将軍身後的女人時。
剛才的嬌羞瞬間沒了重新恢複了端莊得體,除了眼眶微微有些泛紅,誰都沒看出她剛剛心裡那一刹那的歡喜。
從欣喜到驚訝再到失望,僅僅發生在一瞬間,卻能看出來她的無奈和隐忍。
一模一樣的場景,演出來的人設卻不一樣,謝清然像等候出征多年未歸的少女歡呼雀躍,姜晚才像是那個時代已經嫁作人婦的将軍府夫人,把一份少女心思藏在端莊得體的軀殼裡面。
将軍夫人是大家閨秀,不是隻會争風吃醋的小女子,謝清然的表現沒問題,但她對人物的刻畫隻源于表面,沒有一個深入的認識和了解。
隻一眼,衆人眼裡,兩人的演技高下立判,林姐欣喜地看着向她走來的姜晚,姜晚對上半路出家的謝清然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聽到衆人的叫好聲,謝清然的臉色更白了。
但不知為何,姜晚心情卻并沒有放松。
謝清然那個得意的笑容讓她心裡莫名的恐慌,就像謝清然曾經多次陷害她得逞的那種笑容。
臨近晚飯時間,陸陸續續還有不少人試鏡,劇組的人都去大食堂吃飯了,程聿風帶着謝清然準備出去吃。
謝清然走過來,臉上是藏都藏不住的欣喜和得意,“姐姐要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嗎?聿哥哥說旁邊有家新開的西餐,裡面的師傅都是從法國請回來的。”
姜晚正在研究劇本,聞言語氣淡淡,“不用了,家裡人等我回去吃。”
“家裡人?姐姐今晚要回家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現在打電話給媽媽吧。”
姜晚不喜歡研究劇本的時候被人打擾,那樣會影響她對人物的分析,不悅地擡起頭。
“别總是過來試探我,我對你身邊的人和事都不感興趣,不管是被我丢掉的男朋友還是家人,你喜歡垃圾回收利用是你的事情,請不要來惡心我這個丢垃圾的。”
謝清然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表情卻更加歡快了,“垃…垃圾…姐姐你怎麼能把聿風和叔叔阿姨比喻成垃圾?你也太過分了。”
“還有更過分的呢?你要試一試嗎?”
謝清然身子下意識瑟瑟了一下,姜晚給她的那些蛆蟲和蟑螂的陰影到今天都還在,那邊,程聿風打完電話擡起頭,目光落在角落裡的姜晚身上。
她還穿着上午那件黑色長裙,一頭濃密的卷發随意地披散在肩頭,安靜的像一幅畫。
棚頂的光線打在她精緻瓷白的側臉上,露出了幾分看書時的專注和乖巧,她長的明豔卻一點都不媚俗,反而清透又幹淨。
“聿哥哥,姐姐她不去,我們去吧。”
謝清然眉目清秀,說話的時候夾着嗓音軟軟的,帶着點兒撒嬌的味道,但跟姜晚對比卻多了點矯揉造作感。
程聿風不動聲色地把目光從姜晚身上收回,淡淡地應了一聲,帶着謝清然去了停車場。
陸筱在車上看到她倆過來,立馬降下車窗,謝清然喜滋滋地撲了上去。
“筱筱姐。”
陸筱遞給她一個禮品裝的袋子,袋子裡是一個兔子花樣的小蛋糕,“餐廳是程總特意讓我給你訂的,還有這個小蛋糕也是他讓我給你準備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