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風沒有什麼表情地看了一眼她，對身後的陸筱，“謝小姐受驚了，安排人送她回休息室休息。”
謝清然不肯跟陸筱走，可憐巴巴地上前拉住程聿風衣袖，“聿哥哥，剛才的事情真的跟我沒有關系，我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打了。”
身後陳導和林姐魚貫而入，林姐的目光落在姜晚腫脹的臉和嘴角的血絲上，迅速跑了上來把她拉進自己懷裡。
而後又怒目瞪視着謝清然，“哦？那你來了這麼久可有跟你哥解釋那是在拍戲？”
“我…我當然有說，可我哥他情緒上頭的時候不肯聽别人說話，我也沒辦法。”
林姐懶得聽她狡辯，對上身後的陳導，“陳導，這件事情你怎麼處理？今天扇個巴掌就差點要人命，明天要是踹一腳豈不是得把腳卸下來給她？”
陳導目光陰沉地落在謝清然身上，大家都不傻，都是娛樂圈裡滾出來的人精，誰會不知道一個綠茶的小伎倆。
“林姐先帶姜晚回去好好休息，至于謝小姐，我們需要重新考慮一下你的情況了。”
休息室裡，林姐心疼地拿冰塊給姜晚消腫，旁邊的小助理自責成了淚人。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早點回來就好了。”
姜晚拍了拍她的手，“跟你沒有關系，對了，讓你去拿的飯呢？”
小助理哭的梨花帶雨，“外面沒人，我等了好久。”
“不過……”小助理拿着一份盒飯，“程總特地去大酒店請了個專門做小雞炖蘑菇的廚師，做的小雞炖蘑菇可香了，姐試試。”
姜晚看到那份香味濃郁的湯，面色平靜，“放那兒吧，我等下吃。”
姜晚目光落在窗外，剛才還豔陽天此刻卻已經下起了大雨，希望那個傻子回去了，但又知道那個傻子傻的很，沒有隻言片語怕是還待在原地。
“林姐，我的手機壞掉了，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嗎？”
林姐點點頭，姜晚拿着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邊悉悉索索的聲音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晚晚，該吃飯了。”
姜晚聽到這溫暖的聲音，突然就有些哽咽，很委屈，盡管努力控制住聲音出來後鼻音還是很重。
“我……我手機摔壞了，我用我經紀人的手機給你打的。”
周京越聽過姜晚情動的聲音，也聽過她嚣張跋扈的聲音，但都不是這樣的，低低的帶着濃濃的鼻音，像是被主人家遺棄的奶貓兒，嗚嗚咽咽地叫着。
“你怎麼了？”
姜晚深吸口氣，“感冒了所以有點鼻音，今天吃過飯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周京越看着面前被劇組的車撞的稀爛的電動車，和對方嚣張扔出來的一沓錢。
“嗯，好的，那明天我再給你做。”
“好。”
姜晚裝作若無其事地把手機還給了林姐，并删除了通話記錄。
林姐表面上沒說什麼，讓助理去給姜晚買部新手機。
……
這邊謝清然一個人坐在房間裡，謝母頭一次沒有立刻過來安慰她，因為她已經從旁邊人的隻言片語裡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情，臉色有些複雜。
最讓謝清然擔心的還是謝安時，他那會兒的反應很不對，心裡隐隐有種東西即将掙脫自己的掌控一樣的感覺。
謝家是她明面上的倚靠，在她還沒有徹底成為程聿風的妻子的時候，她還不能失去謝家這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