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聿風的名字,姜晚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就像是很久以前生了一場病,病重的時候要死要活的,可是病好之後對于那場病的感受已經沒有了。
隻記得好像曾經很痛過。
“那個謝安時最近消停了,好像是生意場上得罪了什麼人,忙的焦頭爛額根本沒時間找你了。”
姜晚對于他們的事情就像看别人的故事一樣,早已經平淡無波。
“他的精神病這次不管用了嗎?他那麼能,怎麼不把對方直接幹掉啊?”
林姐沉默了一下,“這個神秘人不會是你吧?”
“林姐你把我長的也太厲害了吧,你這幾年可是看着我長大的,我哪兒有那麼大的本事。”
林姐想了想也是,畢竟能讓謝安時煩躁的肯定不是什麼小人物。
電話那頭的林姐沉默了一下,聲音都清亮了不少,“你最近過得還不錯吧?我早就跟你說過,人要學會往前走,不要回頭看,不信你看看,六歲的謝婉有誰還記得?”
是啊,六歲的謝婉除了奶奶和她自己,有誰還記得?
隻是林姐剛說完這件事沒多久,謝家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把程聿風和謝清然的訂婚請柬送到了南城謝家老宅。
想當初,姜晚被接回來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給南城老宅遞消息,姜晚和程聿風結婚也沒想過遞消息,一個養女訂婚,倒是大張旗鼓地發了請柬過來。
謝峰還寫了一封情真意切的書信,書中說謝二爺沒有子嗣,以後謝安時和謝清然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爺爺和奶奶的恩怨沒必要延續到他們,他們畢竟是親兄弟、血緣之親、打斷骨頭連着筋,沒必要把仇恨再繼續延續到他們下一輩。
謝二爺正在火炕上聽京劇,聽到劉叔念的信,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裡的燙金請柬上和書信上,看向姜晚。
“畢竟你在大伯家住了幾年,他們家做好事你就去看看吧。”
姜晚摸着燙金的請柬遲疑了一下,試探性地問:“爸,我去了送些什麼禮物……”
姜晚不知道謝二爺對他這個大哥的意思,心裡沒底。
謝二爺指了指外面房梁上挂着的兩條鹹魚,“送一條吧,另外一條讓劉叔給我們今晚炖豆腐吃。”
姜晚:“……”
劉叔覺得不妥,開口勸道:“二爺,畢竟是一家人,人家做好事送禮不能送單,要不還是送兩條吧。”
“好吧,那就送兩條。”
……
再次回到深城,姜晚的臉色很平靜,因為她早就知道自己會回來的。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有件事情要去做。
姜晚帶着一條拆遷隊到倚山的時候,阿姨都驚呆了,倚山的密碼沒有變還是她的生日,姜晚松了口氣,本來還以為需要暴力強拆的。
“除了書房和主卧,其他的所有房間的裝修全部拆掉,拆下來的家具拉去舊貨市場賣掉,買不到錢的東西就砸了,當成垃圾拉去垃圾場。”
“姜小姐,你這是?”
姜晚的目光落在阿姨身上,語氣平靜,“阿姨,你還在啊?”
阿姨指着那群拆遷隊的人,“姜小姐,你這是做什麼?是要重裝婚房嗎?”
姜晚淡淡地搖了搖頭,“阿姨,結婚的是程總和謝小姐,他們訂婚後就會住進這裡,我是聽謝小姐的要求,過來拿走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