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越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正打算進去,身邊的秦詩雅卻突然盯着姜晚開了口:“阿越,她是不是昨天咱們在電梯裡遇到那位姐姐啊?”
周京越一副不想跟姜晚有任何關系的模樣,“不認識的人叫什麼姐姐,我們走吧。”
秦詩雅看着姜晚,臉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她,雖然她戴了口罩。
看着兩人大搖大擺地進去,姜晚才知道原來所謂的要回港城的病人就是周京越。
姜晚失魂落魄地坐在門口,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過去了,直到周京越和秦詩雅手挽手親密地走出來。
姜晚什麼都沒想直接闖了進去,正準備脫掉醫生外袍的許圳頓了一下,随後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謝小姐,我應該跟你說過了,對于你媽媽的事情我也很遺憾,但是我會盡量安排最好的醫生幫你媽媽治療的。”
姜晚關上門,三步并做兩步沖過來直接跪在了許圳面前,“許教授,求求你幫我媽做個手術吧,不會耽誤你多長時間的,做完手術後你可以找其他醫生接手,求求你了。”
許圳剛要開口說話,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姜晚感受到了一道強烈的視線投注在了自己身上,轉過頭就看到門外去而複返的周京越和秦詩雅。
沒想到會這樣狼狽地出現在周京越和他未婚妻面前,姜晚抿了抿唇,無聲拽緊了指尖,就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冷笑,一雙桃花眼裡沒有什麼情緒地開了口,聲音諷刺又涼薄。
“許圳,你這醫院改做佛堂了?跪下磕個頭就可以插隊了?”
許圳盯着姜晚,臉上有些不忍,“周先生說笑了,她其實也算不上插隊,她媽媽也是我的患者。”
周京越面色冷漠,“可是許教授你已經下班了,你不是才答應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嗎?”
許圳沒有察覺出周京越的臉色陰沉,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不好意思,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先走吧,我跟謝小姐解釋清楚就來。”
周京越的目光從許圳身上落到姜晚身上,面上有些不悅,“這位小姐,許教授已經提前半年就和我們訂好了去港城的時間,雖然很惋惜但咱們總得講個先來後到吧。”
姜晚沉默了下,秦詩雅目光看向周京越又看了看姜晚,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冷漠淡然的周京越會突然用這麼咄咄逼人的語氣去說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阿越,其實我們也……”
周京越制止了她的話,“詩雅!”
秦詩雅不再開口,隻是目光看向姜晚帶着一絲憐憫,“這位姐姐如果真的很急的話,我讓許教授給你介紹幾個其他的專家号試試?”
“謝謝秦小姐好意。”姜晚也是有自己的自尊的,“不用了。”
姜晚從地上起身,跟門口的周京越兩人擦肩而過,在姜晚走後,周京越的臉色愈發鐵青……
秦詩雅小心翼翼地抓住周京越的手臂晃了晃,“阿越你沒事吧?”
周京越從她手裡抽回手,“我去下洗手間。”
秦詩雅看着被周京越推開的手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周京越已經沒了背影。
秦詩雅尴尬地對着許圳笑了笑,“阿越他平時不是這樣的,可能最近情緒有點上頭。”
姜晚在洗手間擦幹眼淚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暗影處有個人影正斜斜地靠在牆邊,似乎在等着她。
姜晚别過頭去不想理他,準備直接離開,周京越卻突然伸出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被他抓住的手腕幾乎要被捏碎骨頭,她聞到了他身上消毒水的氣息——三年前的事故太嚴重,時至今日他依舊需要每周抽一天按時去醫院複查。
聽說最開始的時候他甚至連路都不能走,終日躺在輪椅上自暴自棄,直到秦詩雅的出現,她像他生命裡的一道光,突然出現在他的生命裡。
他原本荒蕪的人生突然有了光,也就是從那天起,他拼了命地複健,拼了命地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