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微微别開視線，假裝沒有注意到周京越的目光，偏過頭去向程聿風讨教昨天最後一場戲的鏡頭。
“王應該是不愛王妃隻愛他自己的，可最後一秒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了感情，這不太符合原著……”
程聿風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他輕輕垂下眼眸，耐心解釋道：“我覺得那王對王妃并非不是不愛，隻是他們之間隔了太多的東西，太多的人和太多的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以最後那一眼是愛亦是愧疚。”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姜晚微微皺起眉，語氣帶着一絲不屑，不過卻也真心佩服程聿風，他把這個王演活了。
“你演的我跳崖的時候都想給踹兩腳。”
“你要是踹了，這劇情更精彩了。”
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同時笑了起來，那笑聲清脆爽朗，在這略顯沉悶的氛圍裡憑空添了幾分輕松愉悅。
程聿風雖然在笑，但是眼底卻劃過一絲涼意，看起來好像隻是姜晚飾演的王妃在劇中拒絕了王的深情，但在現實中，姜晚也同時拒絕了程聿風。
遠處的周京越，看他們兩哈哈大笑的模樣，手中的茶杯微微握緊，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和嫉妒。
上完洗手間回來大廳，姜晚感覺身後被人撞了一下，是個穿着一身藍白相間制服的服務員，那人手裡端着托盤，托盤上放着一壺茶水，茶水因為剛剛的碰撞灑了些出來。
服務員被吓到了，一直在低着頭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姜晚随意地拍了拍自己身上，“我沒事，你别擔心。”
服務員見她真的沒事，這才緩緩擡起頭來，露出一張略顯蒼白卻帶着感激的臉，“這地上有水剛才一不小心踩到了，差點傷到你，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不然我這工作就要丢了。”
姜晚微微一笑，安慰他，“沒事的，人多的時候，磕磕碰碰難免的。”
原本以為自己這句話說出來，服務員就會寬心了，結果卻看到服務員臉色慘白地跪了下去，姜晚順着他的目光疑惑地看過去。
這才發現兩人身後不遠的地方，周京越正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眼神兇惡。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的鞋子太滑了，我願意給您賠禮道歉，求你放過我這一次。”
姜晚心中一怔，不明白周京越為何這般讓服務員害怕，急忙擋在服務員身前，對着周京越說道：“不過是個小意外，你别這樣吓他。”
周京越微微皺眉，目光從服務員身上移開，看向姜晚時語氣換上了溫柔，“我剛才在後面都看到了，他是故意端着水向你過來的。”
姜晚目光看向服務員，服務員急忙擺手，帶着哭腔道：“我沒有，真的沒有，我怎麼敢故意啊，這位先生您一定是誤會了，而且這裡這麼遠，光線又這麼暗，你怎麼可能看得清楚。”
周京越隻是對姜晚溫柔，對别人特别是膽敢算計姜晚的人向來毫不留情，他冷冷開口：
“要不要我調監控來證實？到時候真相大白，你就不隻是丢工作這麼簡單。”
服務員臉色變得如同死灰，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聲音顫抖着開始求饒：“小姐，我……我錯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求求你高擡貴手。”
姜晚心裡不忍，再加上自己也确實沒有受傷，便不顧周京越陰沉的臉色徑直對服務員開口:“他跟你開玩笑的，我沒受傷不會要你賠償的，你趕緊去工作吧。”
服務員偷偷看了周京越一眼，見他的臉色漆黑，顧不得再說什麼，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千恩萬謝過姜晚後，慌慌張張地跑開了。
“他不能走，他有問題。”
周京越想追上去，被姜晚拉住了，“這是我的事，所以不用你假惺惺的。”
第293章
坡腳的服務員
周京越當真不敢再動，站在原地委屈地看着姜晚，“我隻是覺得這個人有問題，他好像是故意對你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