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晚上風涼,玩的人都走光了,等帶自己上來的服務員也離開後這裡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了。
“站那麼遠做什麼?我還能吃了你?”
姜晚走過去才看到周時勉躺在藤椅上,臉上依舊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态度,隻是多了一絲不滿,一隻胳膊吊在脖子上,白色的紗布纏了一圈又一圈。
姜晚遲疑了下,“你怎麼弄成這副樣子了?”
“受傷了好幾天了,你今天才看到嗎?”
姜晚倒是不知道,難怪她總覺得今天的周時勉有點不太正常,現在想起來好像他這隻手一直垂在身側沒有擡起來過。
“哦。”
就“哦”?“你不問問我怎麼受傷的嗎?”
姜晚搖搖頭,“我認為我與周總不是那種可以讨論對方隐私事情的身份,畢竟我們不認識。”
周時勉不滿地掀起眼皮子,桃花眼在看到姜晚衣衫整潔時亮了一下,随後看到她脖子上戴的珠寶後又暗了下去,冷冷哼道:
“你和那個姓林的倒是很開心。”
姜晚坐在了他旁邊的遮陽傘下,兩張躺椅的位置挨的很近,方便他們說話。
“嗯,他人很好。”
“哦,有我對你好?”周時勉的語氣酸的冒泡,“别忘記你還是我老婆。”
姜晚望着他,平靜地開口:“周總大人大量,之前是我認錯人了,我老公是周京越并不是周時勉,這還是周總你親口說的,你忘記了嗎?”
周時勉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嘴角微微抽搐,姜晚從他身上收回視線,“周總可以告訴我,我朋友現在在哪兒嗎?”
“死了。”
姜晚眉頭皺了皺,“周總這事一點都不好笑,他是為了救我才陷入危險,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他到底在哪裡。”
周時勉看着姜晚焦急的模樣,心頭莫名有些煩躁,别過臉去啞聲道:“他救的你?誰跟你說的?他自己說的嗎?”
姜晚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費口舌,“自然是我親眼所見,親眼所見有些人對朋友仗義疏财,對自己的老婆卻毫無情義,而有些人即便毫無關系,也能不顧自身安危挺身而出,所以周總,還請你如實告知我朋友的下落,我真的很擔心他。”
周時勉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沉默許久後緩緩開口:“既然你認定小小的他能在徐家眼皮子底下救你出去,那他肯定也能逃出去,你擔心他做什麼?”
周時勉本來還想救程聿風的,可是程聿風竟然把救人的功勞一個人獨占,難怪再見姜晚,她對自己特别冷淡。
姜晚看他的眼神中滿是失望,“告訴我,他的位置,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周京越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咬咬牙,“我真的要什麼都可以嗎?”
姜晚沉默了下,“可以。”
周時勉心中一陣刺痛,握緊拳頭,别過頭去,“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着内心翻湧的情緒,可說出來的話還是帶上了尖銳,“為了他你竟然什麼都可以,那我呢?我在你心裡算什麼?”
姜晚凝視着他失态的表情,目光從他紅了的眼眶上移開,“算陌生人。”
周時勉閉上雙眼,似是在做着艱難的掙紮,片刻後緩緩睜開,聲音沙啞:“我隻能帶你去看看他,至于能不能帶走他那是你的事情。”
“謝謝。”姜晚真誠的道謝。
周京越冷着一張臉沒說話,自顧自地在前面帶路,一直帶到地下一層,徐家的守衛看着周時勉沒有攔阻。
在一個大鐵籠子,姜晚看到了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程聿風,他身上的血已經幹涸,沾在頭發上形成了暗紅色,一绺一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