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月微微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思就是，你之前向我告狀的那個安女士是你親媽。”
秦詩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安女士她是我媽？不是姜晚的養母嗎？”
“秦家真的是把你養的太愚蠢了，竟然連這種事情都不告訴你，你媽本名蘇媛，是秦家的養女，你大伯和你爸同時喜歡她，隻不過你大伯當時在官場上晉升困難，于是秦老太爺就做主了你大伯和我的婚事，你母親自然而然就嫁給了你爸。”
秦詩雅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麼，難怪秦泱會喜歡一個毀容的老女人，難怪會在知道自己接觸了賀明月後那麼憤怒，原來是這樣……
“你媽命真大，在遊輪上被槍打中腦袋又掉下海都沒死，不過，最後還是死在我手裡，開不開心，意不意外？”
秦詩雅腦子“轟”地一聲炸開了，“你對她做了什麼？”
“她和你大伯想再續前緣，這不還是你親口告訴我的，詩雅，大伯母真的很感激你，要不是你我哪兒能知道那個醜八怪就是蘇媛，而且她還失憶了，她不記得我了，她還跟我打招呼呢。”
秦詩雅雙眼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帶着無盡的恨意：“賀明月，你會遭報應的！”
賀明月卻滿不在乎地大笑起來，笑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報應？你們母女還是一樣的天真，對了差點忘記正事了，我今天是來接你回賀家的。”
秦詩雅緊張了起來，“你要做什麼？”
賀明月輕笑，“你自己做了什麼應該不用我來告訴你吧，賀言運氣好，隻是摔斷了一雙腿，他那同事就不行了，脖子幾乎被人咬穿，現在還在手術室沒出來，至于你弟弟……”
賀明月故意吊着她的胃口，在她膽戰心驚的眼神下，宣布了結果。
“他呀不但沒死還被抓進監獄了，因為他這種殺人方式被證實了是之前多起案件的罪犯，一個是專門在學校威脅幼兒的老師，一個是村裡專門誘拐少女的老光棍，還有一個是你大學時談的人渣前男友……”
秦詩雅手指緊緊握成了拳，賀明月漫不經心地整理着指甲，聲音還在繼續，“其實他們懷疑的人是你呢？因為這些人的受害人名單裡都有你的名字，不過你弟弟把那些罪名全認了。”
第
321章
賤人的女兒也是賤人
秦詩雅瑟瑟發抖，她知道警察遲早會通過王成龍找到她頭上來，卻聽到賀明月說，王成龍已經把所有罪都認下了。
秦詩雅驚愕地擡起頭，王成龍他隻是一個傻子，“他……他真的把所有的罪都認了？他小時候溺過水腦子不好了，他隻是一個傻子……”
賀明月涼薄地笑了笑，臉上帶着憐憫，“他叙事清楚，口齒清晰，完全沒有你說的腦子不好，說他腦子不好的也就隻有你了。”
秦詩雅不相信，如果王成龍不是傻子？如果他不是傻子，那這麼多年他是在裝瘋賣傻？他為什麼要這樣？
秦詩雅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個夜晚，西北農村的月亮總是又大又圓，看似唾手可得卻又遙不可及。
秦詩雅生在最西北的農村，下面還有個小她六歲的弟弟，她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雖然她記憶不太全，但她還記得親生母親的臉，漂亮，溫婉，笑起來像仙女下凡，絕對不可能是這種粗鄙農婦，大字不識一個。
養父母不喜歡她，養着她純粹是因為他們自己不能生，但又聽别人迷信，找個女孩子認養，然後就能生孩子。
迷信歪打正着，同一年養父母就生下了兒子，秦詩雅被改名叫王招娣，弟弟的名字叫王成龍。
小學剛讀完，養父母就不願意再讓她繼續讀書了，讓她在家裡做家務照顧弟弟，開學的前兩天秦詩雅跪在門口求了養父母好幾天了，養父母依舊不為所動，并餓了她幾天。
半夜，弟弟跑進她的房間，把自己偷偷藏起來的雞腿給了秦詩雅。
秦詩雅吃着吃着就哭了，弟弟抱着她哭了一夜，但不妨礙第二天秦詩雅送弟弟上學的時候，狠心把他推下了水。
看着他在水裡沉浮的那一刻，她沒有一點憐憫，有的隻是，原來做成這件事情這麼簡單，害自己還想了好幾套方案。
弟弟沒死，被救起來後就傻了，學校當然不會要一個傻子，于是秦詩雅繼續讀書了，初中的時候還行，高中的時候養父母不想讓她上了，秦詩雅很配合，說去縣城打工。
養父母剛開始不同意，傻子弟弟就拉着姐姐的手說要吃漢堡，死活都要吃，養父母被傻子弟弟鬧的沒有辦法了，而且秦詩雅也确實每個月能拿點錢回來于是就同意了，隻不過要求是必須帶着傻子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