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一排保镖魚貫而入,還準備對秦詩雅出手的幾個女人見到這麼大的陣仗吓得停了手。
秦詩雅聽到聲音欣喜地擡起頭看過去,以為是周京越去而複返,卻沒想到看到的會是坐着輪椅過來的賀言。
他臉上的表情陰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受傷不輕,車子掉下懸崖後又忍着雙腿的疼痛,徒手把手下從車裡扒拉出來,所以手上也全是傷口。
他應該是剛從醫院跑出來的,因為他的身後是給他舉着吊瓶的護工,頭頂和四肢都被裹成了粽子。
秦詩雅對視上他陰鸷的眼神,吓得慌忙收回了視線,不敢再看他。
賀言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滿臉淚光的臉上停留了兩秒後轉開。
“姐在做什麼?”
賀明月看了看賀言又看了看他身後帶來的一群保镖,笑的很燦爛,“弟弟帶這麼多人是來防着姐姐的嗎?姐姐我可是知道你有喜歡的人後高興的不得了,正準備給你把人弄幹淨了送過來,結果你就自己來了。”
賀言并沒有搭賀明月的話,目光冷冷掃了賀明月身後的幾個女人一眼,看到她們手裡的藥和工具後瞳孔一縮,随後緊張的目光看向秦詩雅的小腹,聲音低沉森然:“你們把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了?”
幾個女人被賀言陰鸷的表情吓得渾身發抖,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說話,一旁的賀明月漫不經心地捏了捏自己的指甲。
“當然是打掉,賀家能接受她這種蛇蠍婦人已經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至于野種,我們賀家絕對不接受。”
賀明月話音剛落,賀言就淡淡地開了口:“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姐姐要打掉我的孩子嗎?”
賀明月聞言頓了下,漂亮的美甲差點戳進自己的手心,她擡起頭,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你也不用為了她連個野種都認,我答應了你會留她一條命就絕對不會食言。”
“姐不相信的話可以看一下這份親子鑒定”賀言身後的保镖遞過來一份親子鑒定報告,“大小姐,這是秦小姐羊水穿刺後,賀少親自盯着做的檢測報告,絕對保真。”
賀明月捏着薄薄的兩頁紙,笑容逐漸消失,眼神都變了,“她懷的真的是你的孩子?”
不止她就連秦詩雅自己本人也愣住了,她不相信地開口問道:“你确定嗎?”
賀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周京越把你扶到休息室就去找姜晚了,那晚上是我照顧的你,也是你親手把自己送給我的。”
秦詩雅猶如晴天霹靂,難怪她一直覺得周京越不對勁,他是個很有責任感的人,不可能和自己發生了關系又做出始亂終棄的行為,原來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
“你……你……”秦詩雅“你”了半天,最後想到了那個夢境中瘋狂的自己,終于還是相信了賀言的話。
賀言淡淡地看着面如死灰的秦詩雅,語氣平靜,“之前是我沒表明心意,讓你受委屈了,以後不會了。”
自顧自說完話也沒管秦詩雅是否願意,不動聲色地隔開了賀明月的手下和秦詩雅。
賀明月臉色變了變,最後輕笑,“既然是弟弟的血脈,那自然是要留下來的,你要是早點跟我打招呼,就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情了。”
“嗯。”
賀言對賀明月的态度并不熱情反而很疏離,賀明月也不生氣,反而拍了拍賀言的肩膀,“姐姐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
“姐姐慢走。”
賀明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又看了看秦詩雅,嘴角微微勾起,帶着毫不掩飾的戲谑,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逐漸消失在寂靜的走廊。
秦詩雅望着賀明月遠去的背影,許久才緩緩回過神,将目光落在賀言身上
。
“你是為了救我才跟你姐亂說的對嗎?”
賀言沒說話揮揮手,一屋子人立刻散了個幹幹淨淨,隻有他身後的保镖不放心,“賀少,這個女人毒的很,你别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