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生冷靜道:“隻要丙九不想死,他就不會死。”
“真正會對他造成危險的是SAN值下降,但剛才他應該已經度過負面狀态了。”
“百先生,您能不受屏蔽影響?”
想到了什麼,石蕭肅然起敬。怕引起其他圍觀群衆的注意,他聲音壓得極低。百曉生聽了卻擡起頭,疑惑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屏蔽是旅社做出的,沒有任何人能看透旅社的屏蔽。”
“您分析的太準了,我以為——”
石蕭鬧了個紅臉,百曉生對丙九的判斷實在是太準了,讓他産生了這樣的錯覺,忽略了屏蔽不可見性是旅社規則。
“這些很容易就能判斷出來。”
趁越野車脫離霧蚊包圍,回歸嬰竹苗寨的空當,百曉生邊整理羊皮卷邊解釋道:
“丙九的屏蔽會屏蔽他本人和他周圍的區域,具體範圍旅社評定,但和他有身體接觸的人肯定是會被連帶着屏蔽的。”
“王澎湃從胎肉墳裡出來時身上沒有血,在跑向丙九後他被屏蔽,等他換到駕駛位時身形再次出現,說明在這之前王澎湃和丙九在一起。王澎湃的左肩和上半身全被血浸透,從血迹範圍與形狀推斷能出他曾将丙九扛在肩膀上,丙九受了重傷。”
“導遊受傷隻要不死都不嚴重,關鍵在王澎湃成功扛起丙九這點。丙九看上王澎湃的可能性1.2%,丙九沒有反抗可能性94%,綜合推斷他極有可能陷入抑郁類或是沮喪類的掉SAN狀态。”
“在這裡,王澎湃和許晨換位的時候,越野車被霧蚊包圍,其他人沒有過于驚慌的聲音,意味着越野車的車窗該是封死的。趙宏圖的身影被屏蔽,趙宏圖和丙九坐在同一排。他接下來的驚叫,由丙九引起的可能性最大。”
百曉生語速越來越快:“丙九的位置靠近窗邊,在趙宏圖驚叫的前一刻多注意的話能發現,霧蚊嗡鳴聲驟然高了十幾分貝,由此推斷丙九打開車窗的可能性最大。而這個舉動與之前判斷的,丙九進入沮喪類掉SAN狀态不符。”
“有兩種可能,第一,丙九擺脫了負面狀态,第二,丙九進入的其實是自毀瘋狂類掉SAN狀态。從趙宏圖驚叫,到王澎湃開車,其中一共有七秒的時間,車内其他旅客的直播分屏并未看見霧蚊,也就是說丙九雖然開了窗,卻不是要放霧蚊進來滅隊,而是有特殊的,殺死或控制霧蚊的辦法。”
“由此推斷,第一種情況成立,丙九陷入過掉SAN的負面狀态,但是他已經暫時恢複了。”
“原來是這樣!”
聽百曉生分析完,石蕭和周圍觀衆都有種自己白長了腦子和眼睛的感覺,他們沒想到真有人能實時跟着直播分析出這麼多東西,甚至不是複盤。
百曉生這細節扣的,真是比丙九狂粉還要狂粉啊。
石蕭恍惚想,知道丙九已經脫離危險後再看直播,他着實松了口氣,但百曉生接下來的話卻驟然令他再次提起了心。
“記錄,淩晨三點左右,丙九死亡率第一次超過50%。”
“為什麼!”
百曉生的推斷引得石蕭失聲驚愕,不是剛說了丙九脫離危險,怎麼又說淩晨三點丙九死亡率高于百分之五十??
但百曉生這次卻沒有回答,他雙眼極為專注的盯着屏幕,從‘記錄’開始,他手裡的羽毛筆換成了紫色。這種凝重的感覺影響到旁邊所有人,石蕭都下意識屏息凝神,心中暗暗焦慮。
淩晨一點,丙九身上的屏蔽失效了,他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直播間,衣着狼狽,渾身染血的姿态引起彈幕狂潮,之前看直播的觀衆們都知道丙九潔癖,幾乎一天換一身衣服,從他現在這樣可以看出,丙九之前情況确實不佳。
“他在找什麼?”
丙九的行為引起衆人讨論。
“有怪物在追他?”
“丙九瘋了?”
“總不會前面有個符合他審美的美女吧。”
而虛拟大廳,圍在百曉生身邊的人早就習慣先等他做分析,離得最近的石蕭直接低頭去看百曉生的筆記,就見他并列寫出了兩個詞。
“不可能是屍化飛狐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