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講,隻要有一點小的拉力,船就能按照正常的速度航行回去。
郁和慧無法下船,那隻能是他下不了船。
他被困在這裡了。
“不參加三朝酒會嗎?”
林曦神經質咬着指甲,整個人滿是焦慮不安的情緒:“項目不是要參加三朝酒會嗎,萬一那邊才是對的怎麼辦?”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距離八點越來越近,林曦越想越是焦慮,疑神疑鬼,不知道到底哪邊才是正确選擇。
“是要參加三朝酒會。”
苗芳菲嚴肅道:“但那邊舉辦的,可不一定是三朝酒會。”
林曦反駁:“三朝酒會就在喪魂澗邊舉行——”
“沒有說哪一邊。”
侯飛虎沉穩道,眸光黑沉:“切壁村舉行的,是宴會。”
就如往事重演,切壁村大開胎肉宴,邀請各方來客。
真留在那邊,才是死局。
“船已經開始漏水了。”
眼下侯飛虎更擔心趙宏圖他們:“雖然這次航程沒遇到食人魚襲擊,但船下裂了三道一指長的縫。我用口罩勉強堵住了,但不知能撐多久。”
喪魂澗上沒遭到襲擊,可能是郁和慧的緣故。但就算如此,船也已經開裂,似是距離最終時間越近,船的破損就越嚴重。
而最後一次航行,小船上要坐四個大人。
這讓侯飛虎如何不憂心。
“丙導在,應該會沒事的。”
苗芳菲這麼說,心裡擔憂卻也未散,她站在岸邊,翹首以盼,目光仿佛能穿透濃濃白霧。
“他們會平安過來的。”
“船來了,船來了!”
對岸趙宏圖眼尖,一下看到了濃霧裡隐隐綽綽的船影,不由得大喜。這一喜就差點被敵人咬到。
“小心!”
許晨掄起背簍沖那玩意砸去,明明是輕巧的竹編背簍,砸到身上時敵人卻像被火燙到般凄厲慘叫,痛的到處亂竄。隻見它渾身慘白,四肢細長如麻杆,腹部卻滾圓如鼓。細瘦的四肢撐不住身體,讓它隻能在地上爬行,速度卻極快。
趙宏圖手腕有一圈血肉模糊的牙印,正是被對方咬的。它喉嚨細極了,卻有一口尖銳的牙,像極了傳說中的餓死鬼。
就在郁和慧侯飛虎離開後不久,切壁村傳來的熱鬧鼓樂聲越來越近,昏暗的林中幾乎能看到隐隐綽綽的火光,那火卻是青綠色的,陰森幽暗如鬼火一般。
宴會馬上就要開始,卻不是三朝酒會,而是昔日共食胎肉湯的‘宴會’!同一時間竹背簍裡的嬰兒們齊齊異變,身體抽條如成年人般,卻成了副鬼樣子,兇殘追着人撕咬,一時間岸這邊的衆人竟陷入被腹背受敵的危險境地!
還好在那些切壁村青綠鬼火飄來前,林中響起野狐尖銳叫聲,又出現數條黑影,那黑影瘦長纖細,就像洗三時的‘接生婆’,不知是敵是友。正當趙宏圖他們戒備時,卻見瘦長黑影們迎向了鬼火,将它們攔下。有了黑影的幫忙,他們隻用應對異變的嬰兒即可!
但這東西極為難纏,不會受傷不會死,隻有竹背簍才能勉強對它們造成傷害,卻也不緻命,隻能算勉強抵擋,并且它們還在不停将衆人向切壁村方向逼去。
所以趙宏圖看到船來時才無比激動,衆人同時看向河面,郁和安臉色倏然慘白,嘴唇哆嗦:“慧,慧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