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一會就有人從後面趕了過來。
“石阿朵,
有關萍萍的婚事,
我還是想和再你聊聊。”
追上石濤的,正是剛才領頭的精幹女人。石濤望了眼她的手腕,就見一條花斑小蛇如手镯般圈在那裡,不仔細都看不清。
“好。”
兩人回到屋中,這屋子是專門給她們這些被村長請來的人住的,總共有三棟,錯落有緻,呈三角之勢,不知是不是巧合,正好把萍萍所在的吊腳樓圍在了中間。
“今天我看到萍萍出去了。”
進了屋以後,精幹女人道,頗有憂心:“我看啊,她還是放不下阿誠。”
“是這麼個事哩。”
石濤附和:“要我說,村裡人都知道萍萍跟阿誠是青梅竹馬的一對,也是可惜的很。”
石濤和苗芳菲在交流情報。他們開始第三景點後,便在各自的房屋裡醒來。苗芳菲一看自身打扮,再看銅鏡裡那張頗為陌生的臉,便知道這哭嫁估計是舊景還原,情景扮演之類的。
哭嫁是許多少數民族新嫁娘出嫁前的傳統,參與者除了新娘以外,就是新娘的女性親屬們。苗芳菲扮演的身份是萍萍的‘姑婆’。當然村長家這支,傳到現在也就隻剩萍萍一根獨苗。所謂萍萍的‘嫂子’,‘姑婆’,‘伯娘’之類的,大多都是村裡女性替代的。
她們從醒來就呆在這屋裡,四人一間。苗芳菲很快就認出了石濤。兩人對上了線,奈何屋裡還有兩個‘切壁村人’。不好當着她們面交流,便暫時先各自分散出去收集信息。
“趙嫂子、候嫂子和王嫂子住北邊屋裡,林阿婆許阿婆和郁阿婆住西南邊屋”
石濤道,他和苗芳菲在東南邊。不同的稱呼,代表他們扮演角色的不同身份。
萍萍的‘嫂子’、‘姑婆’,他跟苗芳菲以及屋裡這一婦女,扮演的是萍萍的‘娘’。
可見村長對獨女的關心,家裡沒有女性長輩主持,便請來了村裡的婦女們,要讓萍萍盛大出嫁。
“可憐的,也不能出去透透氣。”
苗芳菲道,語氣微沉:“看萍萍天天怏怏不樂,倒不像是新嫁娘,更像坐牢了。”
“苗阿姐怎麼這樣說。”
一個不滿的聲音從門邊響起,正是那個叫阿桑的切壁村婦女回來了,她顴骨高,下巴瘦,一臉刻薄像,聲音尖銳:“萍萍出嫁可是咱們村的大喜事,怎麼能露喪氣像。萍萍年輕不懂規矩,難道苗阿姐也不懂規矩嗎?”
“是呀,咱們是被挑選出來的,被村長委以重任,可不能誤了萍萍的大好喜事。”
阿桑旁邊的矮瘦婦女陰陽怪氣,那雙眼狐疑望向苗芳菲跟石濤,似是他們表現出半點不情願來,就要去告訴村長似的。
“阿桑嫂,阿文嫂誤會了,對這喜事,我們當然是萬分贊成的。隻是今日見到了阿誠,他啊……”
苗芳菲輕巧上前,三言兩語解了這兩人的懷疑,看樣子還反倒拉近了不少感情。石濤是不懂女人聊八卦增進感情這種事,他老實閉緊嘴裝壁花,不給苗芳菲添麻煩。
等阿桑阿文都回屋去睡覺後,石濤側耳聽了聽,确認鼾聲響起,阿桑是睡着了,他這才再回屋裡跟苗芳菲說話。
“每人屋裡的切壁村人,是監督咱們的。”
石濤低聲道,苗芳菲點了點頭,聲音很輕:“咱們這三棟屋子裡的人,是監視萍萍的。”
房間裡隻有一扇窗,正對着萍萍的房子。趁今天去村長家開會,苗芳菲繞着走了一圈,和趙宏圖他們拉上線,确認這三棟房子裡都是正好有一扇窗對着萍萍房子。
趙宏圖他們房裡都隻有一個切壁村人,還好找空子,他們屋裡卻有阿桑阿文兩人,想說點話都得趁她們睡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