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苗芳菲隻得道了聲好,從侯飛虎手裡接過林曦,那邊王澎湃抱起昏迷不醒的許晨,八人飛速撤退。等退離紙人包圍圈後苗芳菲不甘回看一眼,紙人接近太快,許晨他們受傷太重,苗芳菲他們沒來得及撿回郁和安的牛皮,也沒空去看離娘雞究竟如何。
苗芳菲這一眼,卻正看到阿誠抱起雞籠,站在萍萍窗口,下一刻他的身影就被衆多紙人擋住。
“阿誠還在那裡!”
苗芳菲心裡一悚,當即就要轉身,阿誠至關重要,決不能讓他死在這裡!
“苗隊别急,阿誠不會有事。”
心知阿誠是丙九的王澎湃自然明白丙九不會有事,但苗芳菲不知道。她已對王澎湃不再如初信任,心裡權衡下還是決定自己去看看情況。
“苗隊沒事,我,我們這第二哭,應該是過關了。”
就在這時,重傷虛弱的郁和安開口:“許老弟的傷不對勁,你,你看看吧。”
苗芳菲遲疑一瞬,就這一會切壁村民已經将萍萍小屋裡三層外三層圍了起來,再想往裡面沖也沒機會了。而且還不斷有切壁村人往這邊趕來,路過他們時目光沉沉不善。衆人不敢再耽擱,回到了苗芳菲石濤分配到的小屋。阿桑阿文已死,這裡暫時還算安全。
等看過幾人傷勢後,苗芳菲覺得棘手。這三人裡受傷最重的是許晨,他像是發了高燒,渾身滾燙昏迷不醒,左臂完全像紙糊的一樣,背後還黏着一層肮髒白紙。苗芳菲嘗試撕下白紙,但白紙揭開一角後卻是血淋淋的肉,仿佛這白紙取代了許晨原本皮膚似的。
“這是紙活裡的化紙。”
郁和安喝下了止血劑,撐着傷軀過來看,神情凝重:“邪性的很,大家傷口别碰到這紙。”
“到底發生了什麼?”
苗芳菲焦急擔憂問道,她雖然身上有傷,卻也沒把許晨放下。而是避開自己的傷口,坐在床邊,讓許晨枕在自己膝上,給昏迷的他喂了點水。同時觀察許晨的情況。
隻見這白紙将許晨後背全部包裹,甚至以蔓延到身前,從背後來看許晨和那些紙人完全沒有兩樣,雙耳也被白紙覆蓋,灰白色的紙屑看起來肮髒又邪惡。
“我們被困在那間屋子裡。”
郁和安不擅長分析,隻是樸實把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但即便如此其中兇險也聽得衆人心驚肉跳。等郁和說道許晨想把雞籠送出窗戶,卻被紙人撲住,郁和安他接受雞籠,在林曦提示下燒到窗紙後,苗芳菲驚歎道:“林曦,你是怎麼想到的?”
林曦喝了幾口能量飲料緩過氣來,渾身還在間歇性發抖。他當時想什麼了?其實什麼也沒怎麼想,就是許晨後背上灰白色的髒紙給他留下心理陰影太重,林曦再看向窗棱紙時條件反射覺得不對,反倒誤打誤撞,窗棱紙果然有問題。
如果不是他及時喊停,窗棱紙包住雞籠,恐怕他們這次項目就要失敗。
“其實到現在俺還不太明白,為什麼要把離娘雞送出去。”
郁和安不解道。
許晨昏迷前這麼說,他也就這樣做了,現在想想,幸好許晨告訴了他們最關鍵要點,否則光憑郁和安和林曦,混亂中能不能想清楚都不一定。
“萍萍問‘外婆,結冥婚如何能過的和和美美,快樂幸福’,其實已經有了和阿誠私奔的念頭。”
苗芳菲按自己的思路解釋道:“她内心猶豫,私奔在那個年代是要浸豬籠的,更何況萍萍身上背負着父親的期望,村裡的使命,這些責任像鎖鍊般束縛着她。更何況切壁村在莽莽大山深處,她和阿誠私奔後,難道真終生要在山林中生活,做一對野人夫妻嗎。”
“但萍萍應該已經是覺察到了父親與村民們态度的異樣,所以她說‘離娘的雞崽,真能活下來嗎?’,所以你們的任務就是向她證明,離娘的雞崽,是能活下來的。”
“雞籠裡是柔弱無力的小雞,雞籠外是危險的切壁村人阿湘。”
王澎湃補充道:“萍萍要私奔的過程,其實就跟送出雞崽的過程一樣。要躲避切壁村人的追擊,要突破村子的束縛。完全封閉的房間可能就代表在她心中如銅牆鐵壁般的切壁村。”
“郁老哥你說屋門是緊鎖的,無法打開,而看似脆弱的窗棱紙,其實也隐藏着危險,可見在萍萍心中,私奔的危險性與難度有多大。”
“你們最終在紙人阿湘的追殺下,燒毀窗棱紙,将雞籠成功送出來……送到阿誠的手裡。其實就是在說服萍萍私奔。”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