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飛虎搖頭,不很贊同:“如果真是能封印厲鬼萍萍的珍貴道具,也不該被埋在這一小土堆裡。”
說話間他們再一次來到墳前,見再次走到這邊,阿誠明顯愣了下。他似乎回頭與萍萍說了什麼,然後背着她走到墳邊。阿誠再次跪下,叨念,比剛才更誠懇,甚至磕了幾個頭,腦門上沾了黃土。但苗芳菲他們知道阿誠這是無用功,幾人已經商量着,一會再走時留兩個人,研究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實在不行就把墳挖開。
現在都快十一點了,還有一個小時車都該來了,不能再繼續耽誤,必須趕快破局才行!
讨論間苗芳菲注意到,王澎湃又是許久沒有開口。這次她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開口問,而是順着王澎湃的目光看去。他一直都在看阿誠他們,這很正常……等等!
苗芳菲驚愕看到阿誠拉了拉萍萍的衣袖,似是想讓她也跪下來求求墳裡的前輩。
但誰能讓厲鬼下跪!
丙九這不是找死嗎!
王澎湃一直心不在焉琢磨事,但注意力也從來沒從丙九身上移開。見丙九這舉動他心裡直罵娘,要可知道這阿誠不是真阿誠,是丙九扮演的啊,他不會真演着演着昏了頭,以為自己能讓厲鬼萍萍下跪吧,除非這墓是——
操。
王澎湃暗罵了聲,他終于知道自己最後一題錯了離譜,知道厲鬼萍萍最恨的究竟是誰了!
在衆人緊張的目光下,萍萍被阿誠拉着衣袖,竟然真跪在了他身邊,跪在了墳前。似乎有一陣陰冷的風以厲鬼萍萍為中心,向四周吹去,冷的所有人打了個寒噤。下一瞬侯飛虎瞳孔驟縮,趙宏圖倒吸一口冷氣,旅客們目光落點完全一緻,都在那野墳處!
隻見墳上的薄土被冷風吹開,竟露出具雪白的人骨!這确實是人的墳,不是趙宏圖想的埋着法器。但這埋法無棺無椁,屍骨上隻有一層薄薄浮土,基本等同于曝屍荒野。
不用多說,在墳裡白骨露出來時,他就滴了牛眼淚,使勁眨了眨眼然後去看。許晨昏迷,無法看到怨念死氣,關鍵時刻得郁和安頂上。
但郁和安看了一眼,卻疑惑出聲:“怎麼啥也沒有啊?”
“什麼也沒有?”
“嗯,沒有半點怨念,怪了啊哞,血腥味這麼濃,墳裡這人肯定是被虐殺而死的,怎麼可能完全沒有怨念哞。”
郁和安捂住嘴,差點打了噴嚏。他嘟嘟囔囔,拿着裝牛眼淚的小瓶:“我再滴幾滴看看……”
“郁老哥,别用了。”
王澎湃随手薅了把草,在郁和安眼前揮了揮,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你快變成牛了,不能再用牛眼淚。”
隻見郁和安臉頰到下巴處長了褐色毛發,乍一看還以為是胡須,其實那是牛毛!這一趟旅程郁和安用牛眼淚過量,已經開始異變,從過兇骨棧道時,他如牛般跺腳,再到現在,他甚至已經能嗅到骸骨上的血腥味,說明郁和安此刻狀态基本到了極限。
“被虐殺而死,卻沒有怨念?”
苗芳菲一心都在破局上,等結束了旅程回到旅社,一切問題隻要有積分都能解決,關鍵是他們能回到旅社!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事,難道說……”
“萍萍你看,這人骨旁邊是不是有一個銀镯?”
忽然間,阿誠疑惑的話打斷了苗芳菲的思緒,她呼吸先是一滞,頃刻間豁然開朗。
她明白了,所有疑點都在最後全部解開。
這是阿誠的墓!
“真的好奇怪,你看呀萍萍,這銀镯樣式都是一樣的。”
衛洵低聲道,他感到自己身旁的溫度越來越低,就像挨着個冰箱。他明白現在情況已經到了最兇險的時候,但衛洵不慌不忙。他将銀镯好好放回到人骨旁邊,耐心用浮土将它們埋起,然後牽着萍萍站起身來,意有所指道:
“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巧合,我們與前輩有緣,他肯定也會祝福我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