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把那塊魚肉全吃完了,今晚到湖邊的隻有我一個人。”
嶽成化絕望道,把無法控制自己,磕長頭滾泥土,喝湖水反複嘔吐的事情說了。丁一自有自己的辦法驗證嶽成化說的是否真實,直到現在他确認,嶽成化說的全都是真話。
當聽到嶽成化說,湖中有怪物浮現,要吃掉他的時候,丁一暴起一腳,毫不留力踹到了嶽成化的身上,心裡是又驚又怒,今晚竟然就有祭祀,龍神已經出現了,而他卻沒有趕上!
該死的,錯過這機會,他還怎麼完成任務!
這一刻丁一洩憤殺心格外濃重,被踹的五髒六腑翻騰,嘴角流血的嶽成化像狗一樣爬回他身邊,低啞哭叫道:“丁導,你救救我,隻有你能救救我了,我,我當時昏過去了,醒來後隻知道有人到了湖畔,強光照射下怪物就消失了,然後他們把我擡回去,說着什麼祭品不夠,明天再繼續祭祀龍神,我不敢出聲——丁導,丁導我不想死啊!”
聽他這樣說,丁一放心了,也對,這場湖邊祭祀肯定是有人背後指使的——丁一甚至懷疑,這背後主使者就是那個鷹笛傳人!要麼他怎麼不讓所有人都把胃裡魚肉吐出來呢?不過是吹鷹笛的事,為什麼要拒絕嶽成化他們?
尤其是鷹笛傳人今晚還專門說‘龍神喜歡牛、馬、羊等祭品,最喜歡的,還是通體潔淨,腹内有神魂的祭品’,不就是嫌棄祭品不夠,專門在提點他嗎。
如果真如嶽成化所言,隻有他一個人晚上去了湖邊,是因為他吃了足夠的魚肉,那其他人就是吃魚不足。這樣一來,起碼還有一頓早飯的時間,在明天早飯之後,下午之前,龍神還會在當惹雍錯現身。
既然有開辟新景點的念頭,在出發旅程前,丁一也難得做了功課,知道除了在夜晚,當天氣陰沉時,當惹雍錯的湖面也會是黑色的。他估摸着鷹笛傳人應該有特殊的,預判天氣的技巧,明天很大可能會是個陰天。
即便如此,多疑的丁一仍讓嶽成化重複了多次今晚遇到的事情,幾乎将他逼的精神崩潰。用背後降頭人皮的怨念将他控制後,丁一又去了另外三人的帳篷。這三個人全是想偏向丁一,讨好依附丁一的旅客,卻沒想到自己會最先被他下黑手。
然後丁一帶着他們四人去了湖邊,強迫他們按嶽成化說的滾泥,喝吐湖水,折騰了一番後看真沒有‘龍神’出來,這才死心。
“哼,便宜他了。”
丁一把這四人都帶回自己帳篷裡,嚴格管控起來,想到明天的行程,雖然他有解決辦法,但對習慣掌控全場的丁一而言,做出暫時交出權力的決定,實在讓他心中不爽。
即使對方是他心心念念的大美人衛洵,但祭祀聖湖這事,丁一還真得把衛洵支開。畢竟對方似乎在他身上使了點手段,雖然新人應該不明白開辟新景點有什麼意義,但衛洵那性子要是發現他要把嶽成化等人作為祭品,有很大可能會阻止,給他使絆子。
明明剛才盛正青等人被拉去湖邊,知道要做祭品時怕的哭爹喊娘,有人拼命向丁一表忠心,說他們是老人還有用,能絕對忠誠幫助丁一,不如讓沒用的新人去做祭品,他們一來旅程竟然敢挑戰導遊權威,簡直是該死。
這話确實合丁一心意,他也想讓新人死上幾個,但誰讓魚肉還在胃裡的蠢貨,就是他們四人呢。
恐怕衛洵還想着所有人一起團結活下去,想不到為了生存,推他人去死,這才是能在殘酷旅程裡生存下來的聰明人吧——不,這些人也是蠢貨,不然就連衛洵都分辨出這是魚肉,他們怎麼認不出來呢?
活該去當祭品。
丁一一夜未睡,心裡反複琢磨明天祭祀那事,外面天光一亮他就出帳篷去看,高原的清晨清冷極了,尤其是厚厚雲層遮蔽天空,沒有陽光的時候,天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果然是陰天。
按照行程計劃,他們該在文布南村享用一頓早餐,然後八點半時前往象雄遺迹,十點半前到達,今晚在象雄遺迹露營才對。
但剛早上七點的時候,丁一就讓所有旅客收拾行李集合了,然後他就在自己帳篷前宣布道:
“我要暫時離隊,帶你們去新景點的任務就交給衛隊長了。”
他摘下導遊胸針,示意衛洵上前,饒有深意的目光掃過旅客們:
“我相信衛隊長肯定能成功把你們都帶到目的地的,對不對?”
丁一滿意在旅客們的眼中看到了惶恐以及對衛洵的懷疑。旅客在旅程裡就是離不了導遊的,這就是真理,有導遊和沒導遊的旅隊簡直是兩種情況,就算他是屠夫流導遊,這些旅客們也得倚靠着他才行。
更何況衛洵不過是個新人而已,在這種情況下,老手旅客們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安全,也很有可能要和衛洵奪權。這樣一想,丁一到覺得讓衛洵帶隊,自己暫離是個絕妙的主意。
這些心思浮動的老手旅客們也該緊緊皮,知道離了他丁一,這旅程根本走不下去。
衛洵也該看看,他的想法有多天真,多可笑,這旅隊就不可能有團結的那一天。衛洵肯定會很難過吧,一想到美人心碎,黯然神傷的表情,丁一就格外興奮。打壓,折磨心靈,然後才是收服,訓狗。
可惜這次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嶽成化他們呢?”
果然衛洵接過胸針後問起了不在場的四人,丁一敷衍道:“他們接到了特殊任務,到時候我會帶他們去和你們會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