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樂難得遲疑,帶着讀者對作者特有的憧憬:“可能寫小說的人就是牛吧。”
“呵呵。”
王澎湃對此報以冷笑。寫小說要真能這麼牛,他當場就讓夕陽旅團的新人們全都去寫小說好了。倒時候也不用什麼全方位培養考核,隻有小說能簽約的新人旅客才能入團不就完事了。
茅小樂道:“我記得丁一是沒有激活異化狀态的吧。”
王澎湃奇道:“沒有,丁等導遊沒有能激活的,你怎麼想到這了?”
茅小樂厭惡皺眉:“我在想丁一到底是怎麼逃跑的,他積分應該已經見底,死亡倒計時很低,又被衛洵割喉——有SAN值狂掉異化逃走的可能。”
王澎湃哈哈一笑,樂不可支:“哈哈哈草,茅小樂你不會又還記得那個變蝙蝠從你手裡跑掉的導遊吧,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哼,我記一輩子。”
茅小樂陰沉沉道,他向來記仇的很。想當年出任務殺了西區那邊的導遊,本以為殺死對方了,茅小樂安心離開,誰曾想對方竟然沒死,也沒有拼死反擊什麼的,竟然是變成隻特小的蝙蝠苟在了鬥篷裡,最後死裡逃生了。
這件事簡直是茅小樂的恥辱,沒人敢在他面前提的禁忌,從那次後每次殺了導遊,茅小樂都得用數張天火符把他連屍體帶鬥篷全都燒個幹淨才算安心。
看衛洵把那綠色鬥篷帶走,茅小樂就眼皮一跳,懷疑心上來,總覺得那堆鬥篷裡藏着什麼壞東西。畢竟衛洵可是新人,不知道導遊能異化這事啊,萬一丁一還真藏在裡面怎麼辦,簡直是防不勝防。
要他說衛老師還是心太軟!
“放心,丁一這種等級的導遊不可能有異化狀态,除非有大導遊不惜力量給他激活。”
王澎湃順着茅小樂說的琢磨了下,若有所思,深深皺眉:“要真是這樣的話,屠夫聯盟到底想做什麼?”
又是逃跑保命道具,又是屏蔽直播間,如果還有激活異化的話——
難道,難道是針對隊長?
他們知道隊長進旅程這事了?!
王澎湃心裡一悚,坐不住了:“我去盯着屠夫聯盟這邊,你再接着看直播吧。”
“衛洵既然說旅社提示了導遊丁一重傷,旅程帶隊職責暫且移交隊長,丁一這傷一時半會肯定好不了。”
确實有這種情況,如果導遊重傷不能引導旅隊,旅社就會适當放權到隊長身上。那就不隻是導遊胸針這類的輔助了,還會有更多的幫助。如衛洵手裡的導遊鬥篷,以及他說的‘能感應到導遊’這點,都是旅社給予旅隊的便利。
可以說對旅客而言,旅社确實事事貼心,但隻要導遊存在,旅客的死亡率就永遠不會低。導遊與旅客之間的矛盾已近乎是死結,無法緩解。
當然,導遊與導遊之間的矛盾也有許多。
比如亞區裡養豬流導遊紮堆的牧羊人聯盟鄙視屠夫聯盟,覺得屠夫導遊是群不懂可持續發展的瘋子,反社會人格,甚至都不能算人。
冷血流導遊們和其他偏向中立的導遊鄙視牧羊人聯盟和屠夫聯盟,覺得他倆都不是什麼正常玩意。隻不過一個披着僞善的外衣,一個以瘋狂做僞裝罷了。
而屠夫聯盟裡……确實很大一部分人都是瘋子,他們更推崇異化狀态,鄙視全人類,簡直是不把自己和人類看成是同一物種,更推崇異化。他們在旅程裡幾乎一直保持在低死亡倒計時,低SAN值狀态,來維持身體的異化。
所以他們殺人才那麼利落,沒有任何抵觸心理。屠夫流導遊不僅殺旅客,他們瘋起來連沒異化的,保持高死亡倒計時的導遊都殺,美名其曰‘幫你歸零進化’
屠夫聯盟絕對是全世界導遊聯盟中的異類,受到絕大部分導遊和旅客們的共同抵制。甚至在有這麼句話說‘導遊與旅客和諧共處全靠屠夫流導遊’
一旦有什麼慘絕人寰,駭人聽聞的慘事,通常全都是屠夫聯盟幹的。
但矛盾的是屠夫導遊确實強大,而導遊們‘歸零’的極端自保手段會讓SAN值狂降,說不準哪天就瘋了,可以說所有高階導遊,全都是屠夫流導遊的預備役。
因此導遊聯盟們對屠夫聯盟的态度其實很暧昧,一邊鄙夷,抵制,打壓,冷眼看大旅客們追殺屠夫導遊。一邊卻會在屠夫聯盟真陷入危機時,施以援手。
畢竟保不準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變成屠夫流導遊,就像傳說中導遊的終極稱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