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9頁)

他們吃完後簡單分工,暫時打亂了分組,三人一組分了三組,都是老帶新,兩組去外面巡邏,确定周圍沒有野生動物等危險,一組負責後勤,整理物品,統籌信息。三組輪換着,趁鷹笛傳人到來,下遺迹前輪番休息。

當然,這一切都不用衛洵擔心的事,衛大隊長算是自由位,想幹什麼都可以。

像現在衛洵就獨自到了山口,等待鷹笛傳人到來。丁狗被他命令呆在駐地,小金也留在了那邊。和衛洵在一起的唯有雪豹。天陰沉沉的,到中午天也沒放晴。沒了太陽,高原的秋格外陰冷,山口風大的很,幾乎能把人吹動。

但衛洵享受這大風,他站在高峻陡峭的山岩上,雙眼微閉,任由狂風吹亂他的黑發。額角那縷白色的發絲已不知不覺向外擴散,如一撮初雪落到了他的鬓角。

人在惡劣的自然下顯得格外渺小,但正是這種渺小,在挑戰自然,對抗自然,深入無人區時,才更令人觸動。

雪豹卧在衛洵身邊,慵懶舔着毛,大風吹得它眯起眼睛,一人一豹此刻的表情十分相似。在這高曠的蒼穹下,浩渺天地間,遠離人群,荒涼寂靜的土石高山上,他們享受孤獨,也享受這種無言的,彼此的陪伴。

仿佛他們天生就屬于這裡一樣。

直到鷹笛傳人的身影出現在山路上,衛洵睜開眼,跳下山岩。而雪豹的身影已消失無蹤,不知藏到了哪裡。

“甘旦白居,我見過阿瑪拉了。”

衛洵開門見山:“她說不會再阻止你上山,說人都有自己的命。”

鷹笛傳人似是笑了下,但他的臉像是被高原的風吹得僵硬,一直都是闆着的,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唇也如刀刻,那點笑容更像錯覺。

“多謝你了,衛洵。”

鷹笛傳人搖了搖頭:“但是你不該欺騙你誠實的朋友。”

“這是阿瑪拉的原話。”

衛洵皺眉道,對自己隐藏了‘人皮活過來’‘惡魔附身人皮唐卡’這些的事,衛洵坦坦蕩蕩——鷹笛傳人當時又沒有讓他問這些,這全都是他靠自己魅力問到的線索嘛。憑什麼要告訴鷹笛傳人?

反正阿瑪拉對鷹笛傳人說的也就是‘各人有各人的命’這句話了,衛洵異常坦然:“甘旦白居,你倒是說說,我怎麼騙你了?”

“不,我不是說這件事。”

鷹笛傳人道,略帶指責不滿道:“你怎麼能欺騙我,說最厲害的是那個導遊丁一呢!”

衛洵:?

“明明他是個沒用的,被惡魔詛咒的,不潔的,為龍神不喜的人,與你比起來差得遠了,怎麼會是最厲害的。”

鷹笛傳人擲地有聲,臉色陰沉:“他還跟在你們旅隊嗎?如此不潔的人不能上聖山。”

“沒有,丁導失蹤了。”

聽衛洵這樣說,鷹笛傳人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那就好,衛洵,你現在是旅隊的隊長對嗎?”

“是的。”

“有件事,我需要你們旅隊的幫忙。”

鷹笛傳人神情肅穆,衛洵領他去了駐地。正好趕上輪轉換班,所有旅客都呆在駐地裡。

“遠道而來的朋友們,歡迎你們來到象雄遺址,這裡曾是強大象雄王國矗立的地方,但曆經千年,宏偉的王都已經成了廢墟,尋常的手段無法探尋到遺址下的秘密。”

鷹笛傳人鄭重取出了鷹笛,用絨布托着,放在粗糙掌心中,供旅客們觀看:

“我走過大半個西藏,就是為了尋找最正宗,最原始的一個地方。傳說象雄第一代王登上王位後,金翅大鵬鳥感其王威,折角為王之冠冕,折左翅為王之權杖,折右翅為王之骨笛。”

“王用冠冕統治諸大地,王用權杖征戰四方,王用骨笛撫慰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