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衛洵竟拿出地圖,老手旅客們心裡隻剩贊歎,有這樣一位隊長實在是省心太多。等衛洵圈定了大緻地方,旅客們心裡都有了數,現在旅隊除衛洵外總共九人,分了三組。
江宏光,季鴻彩分别帶組,以右山頂為中心,圍繞着衛洵畫出的範圍一組向東,一組向西分别探去。而殷白桃和房宇航兩人為臨時機動位,留在駐地,看着大家的裝備,一旦東西兩邊哪邊發訊号就會立刻通知到全員。徐陽就專門跟着衛洵,做他的專屬地下探測員。
“要是丁一還在,這購物點應該是要賣對講機的。”
江宏光道,高山上信号不好,手機信号隻有一格。他們分頭行動,一旦哪方出了事不好聯絡,尤其是萬一不小心掉到地下摔斷腿昏過去,那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們沒有太專業的探險裝備,探索遺迹時一定要小心。”
季鴻彩正在分哨子,确保每隊至少有兩個:“像這象雄遺迹經多了風吹雨淋,看似結實的土牆很可能早就質地疏松,稍不留神多久塌陷了。走的時候離那些土牆石磚遠點,帶着登山杖,看見地上有裂先探探,别直接踩。”
“三人間扣上登山繩,保持一定距離,要是有人陷下去了一定要穩住。遇到危險就吹哨。”
下午兩點,風不是那麼大了,旅客們最後一次檢查裝備,按計劃行動。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土黃色山石間後,衛洵才帶着徐陽向下面走去。
山路不好走,高原反應對多多來說也是種嚴酷的考驗,徐陽心疼他的狗,又信任衛洵,就放多多在駐地休息,而他挨個試過旅客們的登山杖,選了根長短最适宜的當做盲杖,走起路來也很穩。
在兩人跟前,還有一蔫頭耷腦的小黑狗帶路,它個頭實在小,陷到土坑石縫裡就看不到。但衛洵用意識便能知道丁狗的位置,很少去看它。
要說丁一的道具其實不如丙九當初的,搞黃色屏蔽的是丙九整個人,他出現在其他旅客的直播分屏裡,也是自帶馬賽克,能把其他分屏也給屏蔽了的。
就算所有旅客都在同一個畫面裡,為了場外觀衆,無法屏蔽整個畫面,馬賽格也會頑強糊遍丙九全身和他最近的人,無論聲音還是形象全都會被打上馬賽克。
就不行了,它隻是單純屏蔽丁一的直播分屏,讓它變成雪花,但其他旅客的視野裡要是有丁一,也一樣會将他的身形暴·露在分屏上。就像觀衆們能通過衛洵的直播分屏,看到他面前跌跌撞撞走路的小黑狗。
但目前情況下,後者卻更好用。要是丁一的屏蔽道具也是屏蔽自身的,場外觀衆們一看到衛洵身邊跟了條小馬賽克,一眼就能知道怎麼回事。
“衛哥,超過五百米了。”
徐陽忽然道,在隻有他們倆人的時候他習慣叫衛哥,這樣好像他們關系就更親近了似的。
“沒事,丁一受重傷的提示還在,他不會這麼快恢複的。”
衛洵說道,然後就見徐陽嘴角飛快勾了勾,又放平。聰明小孩直接明白,這丁一估計是不會回來了。
如果丁一還會回來,徐陽相信衛洵不會遠離其他人五百米,最有可能是大家始終一起行動。
其實從衛洵說分隊搜索的時候,徐陽就猜到丁一可能是死了,就算沒死,那也不是衛洵說的靠近五百米才會感應到,而是衛洵有辦法時刻感應到丁一的位置。
但是他想到,卻不會說。隻是偷偷高興笑了笑,内心竊喜,好像自己和衛洵又因為這點小秘密更靠近了似的。
随後,徐陽感到衛洵的手落到了他的頭上,輕輕拍了拍。
“好聰明。”
衛洵誇贊,帶徐陽這種小孩實在省心,尤其是在徹底折服他後。下山路不好走,徐陽就算靠登山杖也走的異常小心,速度不可避免就慢了下來。
衛洵想了想,幹脆讓徐陽停住,站到他身邊。就在直播間裡觀衆們以為即将看到衛洵背徐陽的溫馨友好畫面時,就見衛洵摟着徐陽腰往上一提,然後把他夾在了自己胳膊下面。然後就見衛洵夾着徐陽一個助跑,從山上直接往下跳!
徐陽:??
觀衆:??!
大風呼嘯着從他耳畔掠過,衛洵如一頭矯健的,天生就生長在高山上的野獸。他每一次下跳都是七八米的高度,帶着個徐陽也絲毫不費力,三跳兩躍就到了之前他發現雙·修壁畫的地下遺迹附近。
“太快了啊。”
衛洵還在回味剛才肆無忌憚從山上飛躍的感覺,那種快速下墜與跳躍帶來的刺激感讓他心跳加速,唇角勾起,呼吸因興奮而略顯急促。
隻可惜——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