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衛洵猜的不錯,古象雄王國應該掌握了驅使惡鬼之蟲的方法,還會用活人活牲獻祭。衛洵甚至懷疑自己手裡的骷髅頭有可能就是曾經能限制惡鬼之蟲的‘神物’。
隻不過千年過去了,象雄王朝早就毀滅,沒人再來喂養這些惡鬼之蟲,它們沒滅絕也就罷了,怎麼還紮堆生活在這裡,而且數量這麼多?藏北荒涼,周圍除了文布南村外更是沒有别的村落。野獸植物也不可能夠這麼龐大蟲群吃的。
“難道它們其實主食不是血肉?”
衛洵想起惡鬼之蟲被驅使征戰,攻城略地,所到之處連城池都消失的壁畫,他心裡生出微妙的念頭。
這些蟲子其實,不會是,主要吃石頭的吧?
這麼樸素好養的嗎?
不過它們如果是真吃石頭,那它們生活在這大山裡千年就勉強能說得通了。
坡道到了盡頭,衛洵站在最後一幅壁畫前。這壁畫上畫是衆惡鬼之蟲鑽進大山,這山中有一巨大的,深不見底向下的洞窟。洞窟深處繪制着一女子的形象,隻不過她雖然面容姣好,肅穆威嚴,卻是人面蟲身。有無數惡鬼之蟲圍繞着她周圍,搬弄許多卵圓型的東西。
“真的有蟲母嗎!”
衛洵盯着壁畫上人面蟲身的女子,反複看了幾遍。
“雖然很大可能是古象雄人誇張神化了,但是——”
衛洵有點小興奮。想當初他閑得無聊在家養病的時候,興緻來了曾指着餅餅念了十幾遍“給我變”,但餅餅除了走過來蹭他以外沒有任何反應。
現在他還指着黑蟲說‘給我變’,就可能有個蟲母?
衛洵不由得加快了步子,邊溝通金蚊子邊往前走。
咔嚓。
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從他腳下傳來。
衛洵低頭,就見自己踩碎了不知什麼動物的白骨。這骨頭上滿是裂縫,脆弱到了極緻,一碾就成了骨粉。而這樣的白骨密密麻麻,鋪滿了整個平台。
陰冷的風呼嘯而來,帶來陳腐腥甜的腥臭味,甬道往外視野一片開闊,一處不大的,沒有圍欄的平台從甬道向外延伸出一截。衛洵用腳撥開碎骨,發現這遍地骨片下閃爍着金銀的光亮,那是如沙般細膩的金粒。
古象雄人用裝滿金沙的野牛角祭祀神明,而此刻金沙藏在骨片下,鋪滿了整個平台,除了金沙外還有無數珍貴寶石,黃金,青銅器,這是能讓人窒息的瑰麗财寶。
冥冥中衛洵有種預感,他越過了讓人眼暈的黃金珠寶,走到平台的邊緣,向下望去。站在這裡看,這平台更像處斷崖,因為眼前是處巨大的,望不到底,也看不到邊際的地下巨洞。
衛洵打開強光手電筒,白亮光柱撕裂黑暗,如有實質。旅社給配的強光手電筒質量極好,聚光強,有效射程五百多米,卻仍照不到對面,雪亮光柱逐漸暗淡,最終徹底隐沒在黑暗中。
也就是說巨洞的直徑在五百米往上,甚至可能達到千米。如此恐怖的地下洞穴甚至可以算是挖空了一整座山,直上直下,完全沒有半點人力挖掘的痕迹。而四方岩壁上有無數蜂窩狀的大小洞口,小的隻有指肚粗,大的卻能站下一頭牦牛。
衛洵現在倒是更相信惡鬼之蟲是吃石頭的了,甚至這巨洞就有可能是它們千年來一代又一代吃出來的,因為衛洵看到有一條石梁從地洞側邊延伸出來,跨越了大概四分之一的地洞,看起來像是懸在半空中。
或許象雄王國時期,這地洞隻有現在的四分之一大,那石梁正是跨越地洞的‘橋梁’,但現在除非長了翅膀,否則無人能跨越這恐怖的洞穴。
衛洵此刻站在斷崖邊緣,往前一步就是深淵。他盯着深不見底的地洞,瞳孔微微放大,似是有點恍惚。
尼采在《善惡的彼岸》裡寫到,當你凝望深淵時,深淵也在凝望着你。長久注視這深不見底的地下空洞,巨大的,恐怖的壓迫感從黑暗中襲來,仿佛看的久了會讓人心神恍惚,被黑暗誘引,不由自主跳下去。
就在衛洵僵立不動,恍若失神之時,在他頭頂岩壁深洞中,危險悄然而至。
……
好家夥,衛洵正是為這兩個提示音給愣住!
要知道惡鬼之蟲可是貨真價實的蟲子,不像厲鬼萍萍啊,屍化飛狐啊之類的,本身就有極大怨念。按理說蟲子這種生物應該是沒有七情六欲,更不懂怨念的。就像剛才衛洵用骷髅頭輪番玩弄蟲群,也沒有半點怨念提示。
金蚊子到底是做了什麼,怎麼把它們全都給整怨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