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沒能害死衛隊,接下來肯定會更小心。”
房宇航憂慮歎道:“哪有每日都防賊的,衛隊往後肯定還有離隊的時候,要是丁一再圖謀不軌。”
老手旅客們心照不宣,衛洵數次離隊,肯定是去做支線景點之類的任務。但看破不說破,他們隻是為衛洵擔憂。”
“明天就要去小林寺吧。”
衛洵卻是不在意,他早覺察到丁一跑到了窮宗山外,不知是覺得他會死在地震裡還是怎麼着,一副要逃跑的模樣。偏偏衛洵使壞,在覺察到丁一逃跑後,他故意隐藏了兩人見的主奴聯系,讓丁一誤以為控制失效。
要是之前衛洵無法做到這點,但吞噬了惡魔虛影後,他卻做的信手拈來,仿佛天生就會似的。
衛洵倒是也想看看丁一還有什麼花招好使,尤其壞心眼的想等丁一大搖大擺回歸旅隊,結果看到他還在時的震驚傻樣。
衛洵吞噬惡魔虛影時獲得的能量太多,也漏給了丁一一點。他應該是能從魔犬變回人類了。但丁一有點小聰明的話就會繼續用道具屏蔽直播,隐藏這點。衛洵估摸着以丁一的性子,估計等到小林寺的時候,他就會忍不住出來——
嗯?
衛洵暗中皺起眉頭,他竟感知到丁一正以飛快的速度接近這裡——照這速度,他該是再有半個多小時就要到了。
這怎麼回事?難道丁一真這麼心急嗎?
“衛哥再來一首嗎!”
火堆旁的翡樂至熱情邀請道,為了慶祝衛洵蘇醒,也是慶祝他們完成第一景點,明天就要離開象雄遺迹,大家搬來了更多柴火,搭起來了個火堆,火焰燃燒的旺盛,橘紅火光映亮了黑暗,映在每個人的臉上。
在遠離了現代,遠離了科技的高原,人的喜樂也歸于原始。翡樂至他們圍着火堆輪番唱歌,跳舞,熱熱鬧鬧有一會了。衛洵見江宏光他們一是活躍氣氛,讓整個旅隊更加團結。第二也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發洩感在。
火堆在過去是為了防禦外敵,熊熊燃燒的火焰天生就會給人一種溫暖安全感。衛洵此次下遺迹雖然收獲頗豐,卻也讓旅客們擔憂丁一仍隐藏在暗處,沒有離開。
明天就要離開這個還算熟悉的象雄遺迹,前往陌生的小林寺了,饒是老手旅客也不免有種‘前途未蔔’的憂慮。
此刻這篝火晚會來的正是時候,旅客們盡情發洩,那些彷徨壓抑,性命被旁人掌控的朝不保夕,為了生存必須豁出生命冒險或者放下尊嚴卑躬屈膝讨好他人。
要是在其他有導遊的旅程裡,旅客們絕不會有這種放松暢快的機會,現在這丁一不在,雖然很可能還會再回來,但趁這機會,大家都在發洩心中的各種情緒。
他們玩的熱鬧,衛洵興緻來了也去唱了首歌,他唱的是某首草原贊歌,調子古樸蒼涼,和這次的旅程非常應景。翡樂至他們雖然知道衛洵會說藏語,但沒想到他唱歌也這麼好聽,頓覺經驗,尤其是衛洵那種肆意灑脫,并不拘謹,異常大方舒朗的态度。
不為未知的明日而擔憂,也不為潛藏的危險而時刻緊張,仿佛隻要能跟上他的腳步就能無懼任何困難的氣概,實在是具有無窮魅力,讓人心悅誠服。
“哎衛哥,你頭發這裡,是不是蹭上什麼東西了?”
翡樂至指的是衛洵額角處,那裡幾縷碎發微長。衛洵扯住幾根發絲看來,就見它純白如雪,在篝火映襯下泛着暖黃的光。
“沒事,是我稱号影響的。”
衛洵無所謂道,又多了幾縷頭發變白,正合他慢慢暴露白發的心意。說起來在這方面雪豹倒是比雪貂更方便,季節性換毛哪比得上一直都是雪白皮毛呢。
“你們唱吧。”
衛洵起身,拎着保溫杯離開篝火,歡歌笑語聲逐漸遠去。他站在營地邊緣,向東北方眺望,正是丁一急速趕來的方向。
要是丁一真大膽恢複了人形,這會就迫不及待回來奪權,那可得狠狠收拾他一頓才好。
衛洵慢條斯理換了新的手套,他脫下沖鋒衣随手扔到一邊,隻穿着暖灰色的羊絨衫。略顯瘦削的身體中隐藏着強大的,亟待發洩的強大力量。
高原的夜晚本該寒冷無比,但衛洵仍覺得熱。他剛才吸得陽氣太多,身體裡仿佛燃燒着一把炭火,即使雪豹離開,小翠不呆在魔蟲之球裡,沒了繁衍者的稱号,這股火仍在他體内翻騰,燒的衛洵精神奕奕。
他自從病了以後,有好幾年沒有過這種精力旺盛的感覺,但好不容易得來的陽氣總不能自己瀉火再洩出去,衛洵用另一種方式發洩精力。
比如痛扁小丁一。這場面恐怕會太血腥,所以他才遠離人群,省的待會揍不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