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
在衛洵的呼喚下,喇嘛眼皮微顫,竟然真的醒過來了。
“你醒了!”
我,我這是怎麼了。
喇嘛渾渾噩噩睜開眼,隻覺得嘴裡仍殘存着一股極為美妙的清甜。他下意識咂了咂嘴,意識更清醒過來。之前體内那種陰邪森寒被一股暖流驅散消除了,唯有胸口仍舊一片冰涼……
對了,他被控制了!
喇嘛心中劇震,神志頃刻間回歸。他下意識死死抓住身旁人的胳膊,如同瀕死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用瀕死般的聲音嘶啞道:“别,别管我,快,快去彙報錯錯差喇嘛——”
等等,他的聲音似乎,好像,也沒有那麼嘶啞?怎麼感覺好像還挺中氣十足?
“是您救了我!”
喇嘛終于注意到面前的人,卻竟然是尊貴的除魔使者!他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除魔使者懷裡,這,這實在太不失禮了。
喇嘛條件反射要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渾身也充滿了力量,胸口那陣冰涼并不是魔鬼詛咒力量仍在,而是他渾身袈裟不知為何全都濕透了,還在往下滴水。
“你剛才差點就要跟岩羊一起跳下深溝。”
衛洵關切擔憂道,對喇嘛發現自己渾身是水後,略顯迷惑的表情視而不見——雖然這是他剛才為了給小翠騰保溫杯裝蜂蜜,借着給喇嘛喂水把保溫杯裡的水都倒了出去造成的。
喇嘛也明白自己身上濕透定與衛洵脫不了關系,但——
“多謝除魔使者!”
肯定是除魔使者施展了某種秘法,才讓他從混沌蠱惑中蘇醒過來!那些傳說中的秘法大多血腥,就算他身上缺了一兩個器官也正常,現在隻是濕透而已,頓時更讓喇嘛對衛洵心悅誠服,将今晚發生的事完全告訴了他。
“有人皮怪物襲擊了藏經洞?”
衛洵聽了皺眉,喇嘛正色嚴肅道:
“是的,那惡魔的力量附在了人的身上,便成了人的另一張皮。近些天來藏經洞屢屢失竊,定是惡魔作祟!”
至于他,則是護寺鐵杖喇嘛之一,本就是護衛藏經洞之人。那魔鬼之力來無影去無蹤,最擅迷惑人心,讓人無法發現。但這次喇嘛卻意識到了。
“定是今日與除魔使者同車,沾染上了您威嚴氣息……”
鐵杖喇嘛短小精悍嚴肅吹了衛洵一波,再說起今晚,他借着衛洵的庇護發現了惡魔的力量附身在駐守藏經洞數十年的老喇嘛身上,發現他正在暗中銷毀珍貴經卷,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來不及叫人,鐵杖喇嘛手持鐵杖殺了過去,雖是将惡魔的力量從老喇嘛身上剝離,但它卻轉而附在了鐵杖喇嘛身上。借着最後一絲清醒,鐵杖喇嘛渾渾噩噩離開了小林寺,随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時又有兩頭皮毛焦黃的老狼走了過來,悄無聲息到了他們身後,鐵杖喇嘛見狀立刻抽出鐵杖,要向狼頭掃去。卻被衛洵攔住:
“等等,你看它們失去意識,是要去前面溝裡自殺,不是為了襲擊人的。”
果然,這兩頭老狼對鐵杖喇嘛的舉動沒有任何反應,仍麻木徑直向前。鐵杖喇嘛見狀退開,衛洵也要往後推,讓出老狼的行進路線,但雪豹卻不願了。
隻見它壓低身體,喉中威懾性的低吼,充滿了敵意與警戒的意味。這兩頭野狼對它來說是領地入侵者,和剛才的岩羊群,野牦牛的性質完全不同。也難怪雪豹面對前兩者時是退讓,面對兩頭野狼時卻是迎戰了。
雖然都說一頭雪豹能敵三頭野狼同時攻擊,但衛洵卻怕它們身上的不對勁再影響到雪豹。隻是沒等他動手,這兩頭老狼卻忽然清醒過來了。它們見了近在面前的雪豹,毫不猶豫立刻轉身逃跑,這變化讓衛洵驚訝不已。
喇嘛卻覺得理所當然:“雪山聖獸與白狼王關系極好,不願看它的族人受海螺迷惑。”
鐵杖喇嘛指了指那深溝,衛洵卻沒有讓鐵杖喇嘛再接近那裡——要是他在接近時再被蠱惑,那不是浪費魔蜂蜜嗎!
“這是葛巴拉神螺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