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大型貓科野獸怔愣一瞬,随後它垂眼望向身下之人,灰藍獸眸中的情緒晦暗難辨。
它們距離實在太近,
近到雪豹鼻吻幾乎能碰到身下之人的鼻尖。微張的口中鋒銳犬齒若隐若現,
正對着這人毫無防備的脆弱脖頸。
“你實在是太重了。”
衛洵抱怨道,
親昵地彈彈雪豹的牙尖,毫無懼色扯着它臉頰上的毛毛,
把雪豹的大腦袋拉向下,
湊在它半圓耳邊,笑吟吟低語道:“好吃嗎?”
雖然很難從雪峰的豹臉上看到‘表情’,但野生動物的肢體語言做不了假。在他喂給雪豹提純魔蜂蜜時,
雪豹的毛絨長尾直接緊緊纏住了他的小腿,喉嚨中也發出低沉呼噜聲,
顯然是非常愛吃的。
呼出的熱氣萦繞耳畔,雪豹豁然起身後退,不适應般使勁甩頭。被一直壓着的衛洵順勢坐起身來,
随手拍了拍身上沾染到的碳灰,後來幹脆脫了沖鋒衣,看着背後的黑灰嫌棄啧了聲。
“這衣服不能穿了。”
小林寺廢墟到處都是炭黑,
雪豹撲的不是地方,衛洵簡直感覺自己腦後頭發都沾染上了碳灰。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當場就得洗個澡才行。
雪豹的撲力實在太大,
狐崽又不是在力量方面著名的精怪,衛洵想起現實裡鄰居家養的那條熱情哈士奇,
剛才被雪豹壓住時他完全無法起身。也還好進旅社後衛洵身子骨硬朗點了,
不然照以前病弱時的樣子,
雪豹這一撲得把他給撲進骨灰盒裡。
“雪峰,
不能亂撲,知道嗎。”
别看雪豹是野生動物,但它對人語氣中蘊含的情緒十分敏銳,也很聰明,就像小孩一樣。衛洵不過也就叫過十幾次,沒有特别訓練過,雪豹就認識‘雪峰’是它的名字了。
就像現在,原本伫立環視四方的雪豹在聽衛洵叫它名字時猛地回頭,緊緊凝望着衛洵。那銳利眸光如鎖定獵物般,一瞬不眨落在衛洵身上,這目光極具侵略性,毛絨長尾煩躁般抽打着地面。
衛洵卻心分二用,邊教育雪豹邊召喚丁狗過來。剛才的小林寺算是某種特殊結界,與外界完全隔離,衛洵出來後才發現丁狗從半夜十二點那會開始到現在,焦急呼喚了他三十多次。
發生什麼了?
等待丁狗的過程中,衛洵若有所思的目光再次落到雪豹身上。雪峰反應好像有點不對,相較之前它的目光太具侵略性,是會讓人背後發涼的那種威懾感,而且更多了暴躁危險。
就像衛洵剛進來旅程,越野車上與雪豹初相遇時的感覺,危險感遠勝過那時。
是提純魔蜂蜜在雪豹身上起了意想不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