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幽黑魔火隔離魔種,但央金大祭司一使用日輪真眼,就有再被惡魔控制的征兆。魔氣一來一回,對央金大祭司身體也是傷害,眼下老人頭發白了不少,神态中也添了許多疲憊,但仍強撐着精神,對衛洵和錯差喇嘛道:
“他們是要舉行國王祭祀,尊甘旦白居為象雄王,我看他們也許是想讓國王祭湖,來打開惡魔封印咳咳咳——”
一提到‘祭祀’‘祭湖’‘惡魔封印’幾個詞,央金大祭司又有犯病征兆。衛洵和錯差喇嘛都讓他先别想了,趕緊封閉五感,護持己身。
“甘旦白居并非是正統金翅大鵬鳥王國血脈,他擔不起國王祭祀。”
錯差喇嘛沉聲道,衛洵從他的語氣中聽出幾分怒意。對惡魔複蘇,要破壞封印這事,錯差喇嘛表現得一直很平靜。因為他知道惡魔本性就是破壞,就是邪惡,所以他不會對惡魔生氣,哪怕是為了封印惡魔要犧牲自己。
但他現在對鷹笛傳人生氣了。
“甘旦白居成象雄王以後,就能解開惡魔封印?”
錯差喇嘛叨叨念了段苯教真經,然後用較為通俗易懂的語言向衛洵解釋道:
“象雄王和古辛祭司,是佛祖派來守護藏北大地的使者,雪山與聖湖都将聽從他們的命令。”
衛洵問道:“象雄王國都滅了一千六百多年了,他祭湖還管用?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是王室血脈吧。”
錯差喇嘛臉色越發沉重,陷入沉思,并不答話。衛洵心中理順了思路,大緻是鷹笛傳人和大惡魔狼狽為奸,鷹笛傳人這幾十年來暗中多次殺生祭祀,讓封印破損,惡魔複蘇。
大惡魔用魔力控制衆苯教祭司,象雄遺民,或者還把大鵬金右翅的骨笛給了鷹笛傳人,讓他能通過國王祭祀,成為象雄王。
而成為象雄王之後,鷹笛傳人就會祭湖,通過王的命令,解開聖湖封印,将恰巴拉仁大惡魔放出人間。
這一切想起來都很通順,但衛洵覺得這件事不會如此簡單。
如果恰巴拉仁真能隔空影響到那麼多人,給央金大祭司等人種下魔種,他這滲透出來的力量也太多了,封印基本形同虛設,根本就不用搞這麼複雜,還得用國王祭祀。
真是恰巴拉仁用魔氣給央金大祭司種下魔種嗎?
實在是他這個‘看一眼’,‘再看一眼’給看出來的魔種,讓衛洵很是在意。
無論是苯教經典,佛教傳說,還是各種神異玄幻小說裡,總是将惡魔描寫為會誘惑人,迷惑人心,搖曳神志的邪惡生物。有高僧大德為了抵禦惡魔,會封印自己的五感,澄澈心靈,讓魔氣無法入侵,惡魔無法得逞。
簡單來說,就是‘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想’。
這和旅社裡衛洵遇到的深淵種很像——他就直接點名*
*
*了。
然而抵制方法相同,對方實際上卻有本質不同。一邊是惡魔主動用魔氣入侵,引誘,迷惑控制衆生。一個是人家就在那裡,一動沒動,但就是因為太強,所以你看一眼就得瘋,成為他的俘虜傀儡。
央金大祭司被控制,會不會也有這方面的原因?當然,恰巴拉仁肯定是比不過*
*
*的,衛洵想的也不是恰巴拉仁。
央金大祭司凝神看的并不是黑湖,而是湖邊開裂出的百米裂縫。
衛洵想象力豐富,他又是通過考核任務,知道當年戰争,是魔國大門打開,恰巴拉仁帶了三大魔将,數萬魔軍入侵人間。
那現在,魔國大門在哪了?
關上了?有沒有遺迹?遺迹在哪?
央金大祭司看到的會不會就是個魔門裂縫,惡魔深淵之類的?所以央金大祭司看一眼就精神恍惚,讓恰巴拉仁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