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能小觑這樣一個人,哪怕有冒險的種種作用在,都不能掉以輕心。
但衛洵不動聲色,以不變應萬變,做的越多,錯的越多。
“老槍能嗅出導遊的氣味。”
安雪鋒俯身揉了揉狗頭,閑聊般道:“外面的導遊來歸途,頂多到這裡就止步了。”
“汪!”
狼犬響亮叫了一聲,像是在應和。它起身亦步亦趨跟在安雪鋒身後,呼哧呼哧吐着舌頭,黑亮狗眼盯着衛洵看。
衛洵半點不慌,誰知道安雪鋒說的是什麼意思,是詐人還是真的,更何況衛洵他接觸的導遊多了,說不定這狗是嗅到了它的同類丁一的氣味呢。
“嗷。”
衛洵叫了聲,雪豹語大概禮貌性的敷衍誇贊:‘是嗎,好厲害,這狗真好’
他再嗷,不卑不亢,意思是:‘安隊,謝謝款待,但我想先回家看看’
被拉進旅程十幾天,旅程結束趕緊回家,看看一切還正不正常,這是人之常情。
“别着急回家,小心把不好的東西帶回去。”
安雪鋒不緊不慢道,他帶着衛洵來到客廳,把他放到了沙發上,自己脫下沖鋒衣,接了杯水,往沙發上一坐,大長腿随意屈起,輕薄的羊絨衫下肌肉起伏,猶如慵懶的雪豹。
“聊五分鐘的,你可以不變人,我能聽懂你的話。”
野獸的形态,比人的形态更真誠,更本能野性,情緒更鮮明,無法掩飾。
衛洵這個旅程剛變了豹崽,他還沒完全掌握該如何控制自己,就像當時表面很乖,卻用長尾拍打安雪鋒的手臂一樣。
野獸的形态,比人的形态更好隐藏。
衛洵想,他耳朵向後一擺,尾巴尖拍打沙發,流露出的,是有點不耐煩,有點緊張的情緒。
如果安雪鋒一定要讓他變人,那有些事可能就不好藏了。但雪豹态的話,沒有任何氣息洩露,衛洵掌控自如。
“你記得深淵節點遇到的幾個人吧。”
安雪鋒道:“那木偶是牧羊人聯盟的乙等精英導遊匹諾曹,帶蝴蝶的是屠夫聯盟的乙等精英導遊陰陽蝶。”
“最後那深紅色的鬥篷,是嬉命人的鬥篷顔色。他是屠夫聯盟的首領。”
衛洵聽得很認真投入,他确實是第一次聽這個,這些人在他心中逐漸對上了号。安雪鋒注意着衛洵的神态,肢體語言,目光落到他的左爪上。
說話的語速卻一直不緊不慢,講古似的,他知道的多,雖然話語簡潔,但卻說的很有趣,讓人很容易就放松下警惕心理,漸漸落入到他的節奏裡。
“嬉命人是個狡猾的家夥,沒人知道他真實姓名是什麼,嬉命人隻是他的稱号。這幾年來,他很少本體出現在大衆面前,但每年仍有很多人,在不知不覺間就被他掌控了命運,成為了他的傀儡。”
安雪鋒義正言辭道:“所以你現在很危險,不讓你回家,是為了你好。”
“嗷嗚。”
衛洵不信質疑:‘我隻是個新人旅客,嬉命人是導遊大佬,還能專門來搞我嗎?’
“當然能了。”
安雪鋒忽然身體前傾,他像一頭進入狩獵狀态的猛獸,幽深目光鎖定衛洵,給人以極強的壓迫感,他一字一句:
“不然,你怎麼會感覺不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