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算不上折服,但也算得上是給旅隊内大佬旅客們的下馬威,告訴他們,他們兩個導遊有無數底牌手段,尤其是他們已經合作在一起。
絕不是軟柿子。
他和魔鬼商人對視一眼,面容神情都隐藏在面具和兜帽下,卻也有了一分默契。
“旅客們好,我是此次行程的導遊,B125。”
“旅客們好,我是此次行程的導遊,丙二五零。”
“接下來将由我們來陪伴大家,度過這場十日九晚的旅行。”
正在行駛的中巴車内,所有旅客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的身上,目光神情各異。
這讓衛洵想起他第一次帶隊的時候。同樣是在行駛的車内,隻不過中階旅客們背着大包小包,眼前車上的旅客們卻都有儲物道具。頂多也就帶着一兩個便攜的小包。
醉美湘西的旅客們大多臉上是恐懼麻木,是緊張忌憚,但這些大佬旅客們眼中有打量,有深思,有貪婪野心,有憂慮,卻沒有恐懼。
沒有對旅程的恐懼,也沒有對導遊的恐懼。能爬到他們這個階位,那些不必要的恐懼與害怕,已經看不到了。
這些旅客和衛洵之前帶的團有區别,卻也沒太大區别。
現在的他帶極度危險團,和完全新人的他帶超危險團,危險程度上有很多不同嗎?
當時隊裡的旅客們對他而言,光從硬實力來說同樣是大佬,和現在的大佬相比,又有什麼本質的區别。
不過都是導遊和旅客,是越階帶團,是越階壓服旅客們罷了。
衛洵有經驗。
哪怕他隻以導遊身份帶過一次團,他在這方面的經驗都比魔鬼商人強。
魔鬼商人拿出了旅客名單,輕咳一聲:“現在開始點名——”
“喂,幽靈,先說說你們導遊胸針上附帶了什麼功能吧。”
卻有人打斷了魔鬼商人的話!那是個坐在第二排,紅發綠眼的西方人,他壯的看起來就像一頭棕熊。狹窄的座位空間幾乎要被他擠開,隻聽他粗魯抱怨道:
“外面的紙越來越多了,幽靈,你們的附加功能能護得住中巴車嗎?”
的确,風卷着漫天紙屑向這輛中巴車糊去,車窗外已經如雪般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白。中巴車的雨刷器完全不起作用,再這樣下去,紙雪恐怕會将整輛中巴車糊成一輛紙車!
紙車内,當然不可能有活人了。如果這輛中巴車徹底變為紙車,他們都得死。不僅如此,這輛中巴車上有的窗戶關了,有的窗戶卻年久失修關不上。紙雪從窗外吹來,牢牢粘在人的身上,像油漆将人逐漸包裹。
極度危險旅程,處處都是緻命危險!
但魔鬼商人卻沉下了臉,對方打斷他的話,這是在對身為導遊的他下馬威。哪怕魔鬼商人認識這人,他也決不能容忍這種行為。
尤其是這人說是詢問魔鬼商人,挑釁般的目光望向的卻是丙二五零。顯然,他真正的目的不是魔鬼商人,而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但衛洵卻淡定的很,完全沒理會那邊的對峙,而是在慢悠悠的巡車。點名,和旅客溝通這種事,都是主導遊的任務。
衛洵身為副導,跑跑腿打打雜就好了。
她真是一點都不擔心。
見丙二五零完全沒有注意這邊,魔鬼商人心中又是抱怨,又忍不住想笑,仿佛更了解了丙二五零一些。其實這也是對他的信任,相信他能處理好這件事,不是嗎?
他當然能處理好。
實際上,衛洵根本沒關注魔鬼商人那邊。左右都是西區人,他要是再不能壓服那可就太廢了。此刻衛洵的注意力都在尋找一樣東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