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電流般從血液湧向全身。無限拔高的阈值似有松動的迹象。
“呼——”
不透風的厚實鬥篷罩了下來,
在衛洵摘下面具的刹那間。即使安雪鋒在借助*
*
*身份降臨的瞬間就再次加強了屏蔽,
但幫衛洵掩藏真實身份就像是本能一樣。
主事人的鬥篷很寬大,很長,不會透半點光。但即便如此,想要遮住直接往地上躺的衛洵,安雪鋒也同時俯下了身。他不能脫離鬥篷,否則主事人本身的存在對衛洵來說就是一種精神負擔。
鬥篷布料順滑的不可思議,如水銀般從安雪鋒脊背淌過,左右接地,如笊籬般将他和衛洵籠罩在黑暗中。兩人的距離因此極近,安雪鋒不贊同望了衛洵一眼,摘面具實在太不小心。
但衛洵卻沒看他,衛洵忙着壓住鬥篷一角,看沒有問題後他得寸進尺順勢一滾,把自己挪到了鬥篷上。鬥篷右側的邊角向内裡彎折,被衛洵壓在身下。
地上髒。
鬥篷被拉扯,兩人距離更近了。不過隻有一拳的距離,安雪鋒單手撐地,身體很穩隻是主事人的鬥篷可不是什麼尋常床單,選擇這件帶水紋的鬥篷本來就是他和*
*
*的默契,安雪鋒也因此才能暫時借用主事人的身份。
鬥篷上的水紋流動,仿若真實,淡淡水汽彌漫,仿佛是沉沒了大西洲的那片海洋。但現在衛洵身上卻也應和般,浮動着隐隐約約的水汽,是吸收了一滴水的烏鴉徽章。這微小的共鳴卻讓安雪鋒呼吸一滞。
仿佛瞬間回到了死寂冰冷的深海,陽光無法照射到的地方,漆黑壓抑,沒有半點光。
但深海中卻有一隻蝴蝶。
衛洵枕在波浪紋的鬥篷上,柔軟的頭發白的發光,就像是蝴蝶的鱗粉。這隻柔軟漂亮的白蝴蝶在深海中翩跹飛翔,抖落一片柔柔的白光,引起了藏在深海中的,醜陋恐怖的怪物的注意。
蝴蝶不該在深海中,但怪物卻想要留下它。
想要将它藏到深海。
藏在隻有他才能看到的深海。
“你不會感到爽……是阈值方面的問題。”
安雪鋒聲音仍舊冷靜,但那無法掩飾的占有欲卻從黑沉目光中流露出來一絲,他越是正經,越是表面冷靜,這占有欲便越顯得反差,越讓衛洵——感到刺激。
蝴蝶是真的無知無覺,不知道怪物在窺伺嗎?
并不是。
它狀若自由自在的飛舞,它仿佛不經意間抖落的鱗粉,都是吸引怪物的誘餌。
它看起來那麼脆弱,但卻又如此狡猾。
誰是獵物,誰是獵手?
衛洵想說話,但安雪鋒卻提前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安雪鋒用力很大,牢牢将他按在了地上,手指在衛洵臉上都壓出了紅痕。
這種強大的,無法反抗、不容置疑的壓制力,給人帶來近乎窒息的壓迫感,仿佛在對方手裡自己就是個能随意擺弄的物件,像初生的幼崽一般無力。
但是他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