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蒼蠅牢牢黏在牌坊地下部分,更深處的已經看不出原貌,化作了飽含邪惡氣息的黑綠漿液。在這些漿液的腐蝕下牌坊已經搖搖欲墜,原本有四柱三門的牌坊現在僅存正門,發黴發黑,完全看不清任何字。
“等到土司王墓真正開放的時候,這牌坊恐怕已經磨完了。”
衛洵歎道,他手握着從嘉靖帝那裡得到的小石牌,繞着牌坊轉了兩圈。在衛洵拿出石牌後牌坊微光似乎明亮了些,兩者似乎互有感應,但這感應太微弱。
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衛洵幹脆把裂的隻剩個頭的石人俑提了過來。這石人俑果然聰明,它不敢逃,被衛洵提起來時提前把臉上黑綠膿水眼淚給抹幹淨了。
哭是不敢哭的,這輩子都不敢哭的,看一眼這人肩膀上的小章魚就瑟瑟發抖,隻能老實保命才能維持生活這樣子。
沒讓衛洵再髒手,沒擺什麼甯死不屈的樣,也沒裝啞巴,甚至連嘴裡的黑紅蛆蛹都不知道咽到哪裡去,嘴幹幹淨淨,被拎到石牌坊前時當場就想彙報。
但衛洵卻不走尋常路,沒聽石人俑彙報,直接就拿出了一枚白色繭子。
嗯?
嗯??
石人俑眼中的黑紅蟲蛹一下子往外凸了一下,就跟人看直了眼一樣!與那種純粹的恐懼不同,它望向蛆大繭子的目光中多了一分本能的敬畏與親近。
有戲。
衛洵之前一看到這些石人俑裡的蛆時就覺得拿蛆大出來準沒錯。和這些仍是黑紅蟲蛹的蛆相比,喝過蝴蝶紋身血,吸過最純粹深淵能量,吃過提純魔蜂蜜,啃過山神污染的蛆大,早已脫離了這種低級趣味。
它可以說是超高級的蛆了!
雖然在魔蟲之球裡的名字仍是人皮蛆蟲,但它一路從低階魔蟲晉升到高階魔蟲,現在更處于的狀态,等它孵出來後,絕對會更有新的進步!
被衛洵拿出來時,仿佛感受到什麼,蛆大的繭子滾了滾,積極要為主人去沖鋒陷陣。甚至衛洵還從蛆大那裡感受到了一點嫌棄的情緒。
不隻是嫌棄石人俑裡面的蛆蛹低級,更是嫌棄它們髒。
有潔癖這才是好蛆啊。衛洵心中感慨,在蛆大繭子外面裹了厚厚幾層衛生紙,然後把它塞到了石人俑空洞的左眼窩中,讓蛆大去跟石人俑談蟲生。
趁着它們談的時候衛洵将周圍景象全都錄入到留影水晶中,和之前查到的那些資料做對比。
在開了土司王墓後,衛洵就搜了不少與它相關的信息。但後來跟追夢人交流的時候,追夢人告誡他說北緯三十度旅程和其他旅程有本質不同。在北緯三十度力量的浸染下,它們恐怕已經和原有的景點與建築有了極大區别。
資料能起到的作用不多,必須得眼見為實。
的确,現實中的土司王墓在紫金山上,而眼前的土司王墓卻是在烏螺山内部,由厲鬼萍萍撞出的山裂中。
不過既然‘子孫永享’的牌坊仍在,嘉靖帝給的石牌能引導到這裡,就說明它與現實之間還是有聯系的!
而且衛洵懷疑這種聯系是‘目前限定’,就像這石牌坊,如果等到土司王墓旅程真正開辟完成,恐怕牌坊早就被這些石人俑侵蝕毀掉了。
正因為衛洵提前到來,所以才能發現未完全消失的,種種相似之處!
如果能将這些相似之處保留下來的話,絕對對他旅隊今後的探索有利。
衛洵瞥了眼石人俑,見蛆大正對它進行再教育,便收回目光,暫且放下雕刻,拿出人皮地圖來比對。
“咦?”
衛洵發現人皮地圖上更多了些新的紋路!它上面原本最顯眼的,是吞噬桃枝上眼珠和山神精神污染後,在邊角顯出的眼珠圖紋。
但現在,在眼珠圖紋的上方,更靠近地圖中心的地方,多了一處小小的石牌坊!
衛洵當即來了興緻。
這是他經過的地方就會在地圖上點亮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