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河溫和微笑,手中拎着一像嬰兒似的枯瘦黑色怪物,但周希陽的目光卻落在他的臉頰上。
那裡一片經絡般的血絲。
“如你所見,我們挖出的怪物已經幹癟了。”
雲天河注意到周希陽的目光,安撫道:“我把它挖出來時聽到它好像在說話,這是我嘗試聽的時候染上的污染。”
“小子,你這是在玩火啊。”
半命道人毫不客氣走到跟前,把住雲天河的肩膀,上上下下給他除了怨氣,确認絕對沒有任何地胎殘留怨氣後才放手:“旅程都快結束了,别害死大家。”
“我知道,多謝您了。”
雲天河很有禮貌,沒有反抗。但半命道人還不放心,外面的怨氣清除了,但誰知道那些地胎有沒有在雲天河腦海中留下什麼危險的精神印記。
“這東西很危險,會引誘你生出幻象,從而誘惑你,掌控你。”
半命道人半是告誡,半是審問:“你聽到它們說什麼了嗎?”
“沒有。”
雲天河有些苦惱,又有些慶幸:“還好我是旅客,如果是導遊的話恐怕就要掉SAN了吧。您這邊的怪物也說話了嗎?”
這小子不說真話,半命道人嘿了一聲,正準備來硬的。然而下一刻周希陽卻握住了他的肩膀,搖了搖頭。
“你有分寸就行。”
周希陽冷淡道,目光一掃雲天河肩頭。他在那裡感到了郁和慧和佟和歌的氣息。雲天河有他們盯着,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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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殺了雲天河?”
另一邊,天壽山上,佟和歌皺眉問道:“我看這小崽子滿肚子壞水。”
衛洵走了,但他們卻留在了這裡。太宗對他們倒還算客氣,待遇比周希陽等人更高一層,将他們安置在了天壽山。
“不用。”
郁和慧道:“衛洵臨走前特意說過,如果雲天河在戰後主動請求加入互助會,那就不殺。”
雲天河曾被傀儡師控制,哪怕他以算計芷葵葵,反殺她來證明自己與牧羊人聯盟恩斷義絕,但郁和慧仍不放心。和衛洵說過後,衛洵倒是不介意,說是雲良翰無所謂,把雲天河收到互助會裡。
‘互助會有追夢人和張星藏盯着。’
衛洵理所當然:‘旅社都說追夢人死于美夢,我得給他找點事做,争取讓他再也不睡’
“這地胎與烏老六有仇。”
郁和慧皺眉,雲天河在戰後立刻找到了他,誠懇詢問如何才能追随翠導,他願意奉獻一切。郁和慧順理成章說想要追随翠導需要經過嚴峻考驗,随口說了個‘考核期’,就在雲天河肩上放了根狐毛,佟和歌也放了跟參須。
剛才雲天河挖出地胎及往後的事情郁和慧全都知道,甚至連地胎給雲天河的幻境他們全都參與了。
“那幻象還說什麼滿足你的願望,我看這真是邪乎。”
佟和歌抱怨道:“我說幹掉旅社,它說換一個願望。我說那就讓翠導一路平安永不冒險,它又說讓我們想想怎麼幹掉旅社吧,笑死爺了,擱這玩呢?”
沒有提‘衛洵’的名字,佟和歌很是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