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衛洵海報上的那個稱号,安雪鋒更覺出事情棘手。
“除去規則類懲罰的道具都很稀有。”
安雪鋒道:“能除去任何規則類懲罰的道具,我在旅社這麼些年,也隻見過一樣。”
“什麼?”
“撒哈拉的白沙。”
衛洵來了興趣:“你是說北緯三十度的死亡撒哈拉?”
說着他拿出一個細頸瓶:“撒哈拉的沙子?”
“追夢人倒是欣賞你。”
安雪鋒一眼就看出來這細頸瓶的特殊,黛青色的瓶身上有如水晶雕琢出來的,半透明的紋路,如花葉般舒展在瓶身上,能顯現出瓶内的顔色。此刻紋路是灰色的,說明這細頸瓶裡裝的是撒哈拉的灰沙。
“灰沙不行。”
安雪鋒搖頭:“灰沙隻是撒哈拉第一層的沙子,就像巴别塔外飛的貓頭鷹一樣。算是北緯三十度物品,卻沒有更多的特殊功能。”
“在撒哈拉第九層的蠕蟲洞穴深處,有種特殊的晶球。其中每一千個晶球中有九百九十九個都是蠕蟲毒液,唯有一個晶球裡面,有一種撒哈拉白沙。”
“未知等級的道具,能解一切詛咒,一切懲罰,一切負面狀态。”
“太珍貴了。”
衛洵卻拒絕道:“賭博這條路更适合我。”
光聽安雪鋒說就知道這白沙有多珍貴,這可不是幾萬積分,幾十萬積分甚至是幾百萬積分能搞到的。更何況用它來解一個末日懲罰,饒是衛洵都覺得太浪費。
“不行!”
安雪鋒卻罕見的,極為嚴肅道:“賭博是條不歸路。”
“以賭博為規則的道具實在太危險,滔天的收益總讓人看不清楚這裡面更恐怖的危險。你今日賺取的收益,都将會在後日成百上千倍賠出去。”
怕衛洵認識不到其中的嚴重性,安雪鋒特意舉例說明:“過去西區有個旅客,占星者他們旅隊的,很是厲害。她有一樣規則類道具,與賭博相關,除此之外她運氣也極好,哪怕是危險級旅程她都能賭出傳奇道具來,短短兩年就沖到了巅峰。”
“賭博讓她瘋狂,逢賭必赢讓她看不清其中風險,更讓她養成了無論什麼先賭一賭的習慣。”
安雪鋒搖了搖頭:“最後……她試圖冒險,與旅社賭注,要讓她和她的弟弟脫離旅社,回歸自由。然而她根本不可能成功。”
賭博會把人的貪心養大,常勝不敗會讓人看不清前方的路。說起這時安雪鋒的表情很複雜,最後歸于平靜。
“最終她欠了旅社百億債額,不僅是她,就連她的弟弟也要給旅社賣命還債。旅社的懲罰不會這樣簡單,誰也不清楚她究竟還背負了多少,到最後這個天才如流星般消失在了大衆視野中。”
安雪鋒凝望衛洵,沉聲道:“你這次遇到了她,荷官。”
旅社的懲罰……
衛洵想到了荷官開的那扇門,門後的一連串眼珠。想到了荷官的雙重身份。隻有特級一星的狼人米娅,還有她變成荷官時,被衣物牢牢包裹住的,過于瘦削的身體。
旅社剝奪了什麼?又為什麼讓她回來?那扇門後到底是什麼?
“……并不是說不讓你再使用這件道具。”
回過神來,衛洵發現安雪鋒的語氣變得和緩起來:“隻是太冒險。”
如果衛洵要賭的話,他希望自己能在他的身邊,起碼會更安全一些。他不會讓衛洵落到荷官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