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安雪鋒臉色越發凝重。
不會真如他想的那樣,蝴蝶碎片……和衛洵心髒畸形融合到了一起?
“疼就咬我。”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安雪鋒不會再收手,他左臂從衛洵脖頸後攬過,手捂在他臉前,手指塞入他口中。右手持刀果斷劃過——手指劇痛傳來,安雪鋒的持刀的手仍舊很穩,直看到一團跳動的紅肉時他才收手。
那是衛洵的心髒。
他已經開始異化,這胸骨和心髒其實已經和人類有了微妙的不同,但安雪鋒仍舊看到了。
在衛洵跳動的心髒上,烙印着藍紫色的蝴蝶殘翅。
血流淌出來,但安雪鋒的目光卻被蝴蝶殘翅所吸引。那殘翅同衛洵的心跳起伏,仿佛活過來了一樣,那一抹被血液浸透的藍紫色,彌漫出獨特的,讓人沉淪的魅力。
讓人想要靠近,想獨占,安雪鋒臉頰有些發燙,是沾染上血的地方。熱度在蔓延,從臉頰到脖頸,再蜿蜒向下,令人無法自拔。
“喜歡嗎?”
他聽到衛洵一聲輕笑,這種感覺和過去截然不同,有些奇異。衛洵雙手支着身體,裸露着胸·膛,血流淌而下,宛如在雪白皮膚上開出的玫瑰。明知道是污染,卻又誘人至極。
血液的誘惑,心髒的誘惑,來自蝴蝶紋身……又來自他整個人。
“想要嗎?”
衛洵輕笑,雪白眼睫如蝴蝶垂落,那雙藍紫色的眼瞳望向他,似笑非笑,他的眼神和以往不同了,此刻的衛洵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那聲音中的引誘,勾動起人靈魂最深處,最原始的欲·望。無論誰都無法抗拒——
“來……”
“啪!”
安雪鋒一個手刀,利落把衛洵給弄暈過去。但他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冷靜,身體很燙,積攢的,亟待發洩的火氣在體内橫沖直撞。安雪鋒喘着粗氣,眼中掠過無數情緒。
“喵嗷——哈!”
貓咪惡狠狠哈氣中安雪鋒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在失控的,親吻衛洵的身體,額頭,臉頰,眼睛,脖頸,甚至更靠下的地方……手背是被貓狠抓的刺痛。安雪鋒狠一咬舌尖,劇痛中他強控制着自己把衛洵的傷口處理好。
然後安雪鋒掃掉弓着背哈氣的貓,把衛洵死死抱在自己懷中。怕壓到他的傷口,安雪鋒變成蛇,最冷靜,最理智的狀态,卻仍忍不住将衛洵纏繞。
昏黃燈光下,黑白相間的長蛇,翻卷着,纏繞着蒼白俊美的男人。蛇信落在他的唇瓣上,這畫面詭異又美好。
……
“嘶……”
衛洵打了個寒噤,又冷又疼,大腦一片渾渾噩噩,半晌才緩過神來,後頸還殘存着點酸痛——好像被誰打過一樣。
不僅如此,衛洵渾身酸痛,像是被長久捆綁然後松開似的,又像被什麼車碾過一樣。眼睛也脹脹的,他之前疼的流了很多眼淚,哭的眼圈都腫了。安雪鋒給他開胸那會他疼的SAN值差點歸零,後面的事衛洵忘了,好像是自己暈過去了?但之前的事衛洵都記得清楚。
他的蝴蝶碎片和傀儡師他們不同,沒有嵌在血肉裡,是在胸骨或者心髒上?
“你醒了?”
安雪鋒的聲音讓衛洵理智逐漸回歸,他發現自己正倚靠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上。湖邊地下密室陰冷潮濕,但安雪鋒的胸膛卻幹燥溫暖,他像大熊抱着小熊一樣把衛洵在懷中。
衛洵感覺自己身體幹燥清爽,沒有冷汗黏膩的感覺,該是被安雪鋒清理過了。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胸膛,發現傷口已經被繃帶纏好。他身上蓋的是安雪鋒的風衣,而那床軍綠色的被子被血和汗水弄髒,丢在了地上。安全屋中隻點着一盞道具油燈,昏黃的燈光竟顯得這裡有幾分溫馨。
“咪……”
一聲虛弱的貓叫傳來,餅餅委屈巴巴蜷在安雪鋒的風衣上,渾身亂毛蓬松,虛弱的像是剛跟惡龍搏鬥過一樣。見衛洵醒來立刻往他面前湊,伸爪子扒拉風衣,想鑽到風衣裡面,窩在衛洵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