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洵和安雪鋒密聊,就事論事:‘不過之前我倒是往他體内灌注了一些能量,或許讓我們倆之間看起來有聯系?’
‘那些會占蔔會算卦的人眼裡看到的東西跟咱們不一樣,不過這都能看出來,當然也能看出我和你是愛人了。’
他這句話立時安撫了安雪鋒,但安雪鋒沒說吃醋這事,大男人吃醋多不敞亮啊,他輕描淡寫:‘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你這步走的太險,萬一陳誠想動你——”
安雪鋒之前先看銀币,一見陳誠的狀态就沉下了心。雖然看起來正常平靜,但安雪鋒知道陳誠絕對出了問題——比他當時精神紊亂還嚴重。這種情況下安雪鋒是不想讓衛洵見他的,畢竟之前陳誠就對衛洵表現出過敵意和攻擊性,就像半命那把失控的劍。
哪怕隔着銀币感受不到蝴蝶碎片,貂臉也看不出什麼面相,但對陳誠這種老玄學人來說,隻要一照面他就大緻能看出點東西。
衛洵和嬉命人可是血親兄弟啊,如果陳誠真看出點什麼,當場失控都是小的。
安雪鋒是真沒想到陳誠對衛洵如此和顔悅色,甚至衛洵報了個代号沒報真名他都能誇上一句‘好名字’。
但從另一方面來想,是不是也說明衛洵和半命之間的關系,或者說他對玄學的意義更緊密,緊密的陳誠隻看到了這點?想着想着安雪鋒就想的深了
哪怕衛洵和半命和玄學之間真有什麼命中注定的聯系,也不可能是感情方面的,畢竟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但‘導遊’‘帶他回玄學’‘好好待他’這三句話,還是讓腦海裡已經歪曲了導遊旅客正當關系的安雪鋒醋的炸毛。
他蓬蓬着,試圖将整個衛雪貂都埋在自己的羽毛裡。而衛洵愉悅蹭了蹭鳳鳥胸前柔軟蓬松的羽毛,隻覺得口舌生津,腦子裡都開了小差。
如果野外真有安雪鋒這樣的鳥,那一定很好吃吧,這麼柔軟的羽毛也很适合叼回去鋪窩。
但當聽到那邊談話說到重點時,衛洵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是我耽誤了你……”
耽誤?
衛洵心中琢磨,果然在面對半命的時候,陳誠到底流露出了一些真實情緒。不單純隻是遺憾,似乎還有點不甘與自責。
自責?
衛洵心中生出一個猜想,半命道人丢掉的半條命,實際上是不是真和當年的陳誠有關,和他們想轉移遠古綠洲控制權有關?旅社中根本沒有讨論上個十年北緯三十度旅程的消息,一丁點也沒有,就像是被屏蔽消除過曆史信息一樣。
半命道人的遠古綠洲信物,是衛洵見過的唯一一個前十年北緯三十度旅程的信物,他能留下這信物,也絕不是随便就能做到的。
而且半命道人也确實是進了這遠古綠洲後才逐漸開始好轉,這更讓衛洵浮想聯翩。
陳誠和半命并沒有聊多久,畢竟他們還在被敵人追殺的危險中,不過一分鐘半命就把銀币交還給他,銀币上的影像已經消失了。陳誠完全沒給占星者說話的機會,直接挂了通訊。
“挺好用的,就是時效短了點。”
衛洵接過灼熱的銀币,爪爪若有所思摸了摸銀币邊緣的花紋。半命道人仍有些激動,具體表現就在他話更多了,唠叨了很多,從過去到現在。
“有時候我在想,他會不會是污染,是幻象。”
忽然間,半命道人自顧自道。他臉上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與憂慮。
“污染很危險,真的,它會看穿我們心底的薄弱處,從而擊潰我們,讓我們崩潰瘋狂。”
說着說着,半命又笑了:“陳隊也這樣想,他和我說話其實也在試探,我們說到一些暗号——當年隻有我們兩人知道。”
“十年了,他,他如果真一直在比戰場更嚴峻的污染環境下,可能還記得那些暗号嗎?”
暗号都對上了,但這反倒讓半命道人更猶疑。不是不想信,不是不想再見到陳隊,隻是因為‘想’,所以才更警惕戒備。
“半命,你像個隊長。”
衛洵笑道,心中有一些驚奇。衛洵發現半命和他見過的那些旅隊長一樣,都有個特點,那就是多疑。俠肝義膽重義氣重理想的人已經被爾虞我詐的旅社環境淘汰了,比如張星藏。能活下來,能站到巅峰的人,全都謹慎,多疑,對自己的想念與欲·望像對毒藥般警惕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