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重傷的衛洵連石卵都拿不穩,
幾次差點被它掙脫,到最後衛洵的手指牢牢摳進它的裂縫中,就像抓住一隻活的保齡球。等百老二将那些殘血收集完後石卵終于放棄了掙紮,
癱在衛洵手上。
“嗤,好你個丙一,說是平分太陽蜘蛛。要不是我回來的早,
恐怕它都被你獨吞了吧。”
收集完太陽蜘蛛殘血的百老二氣勢洶洶,一副興師問罪的語氣,
故意拿着三個容器依次展示給衛洵看。
第一個容器有桶裝水那麼大,
二十多升的容量,
材質似玉非玉略顯柔軟,
似乎能根據内部液體的容量變換大小。現在它裡面盛滿了燦金色的液體,說是液體其實不算恰當,因為它被裝入桶後已經凝固了,就像一大桶,在黑暗中發着光,盯着看一會就讓人覺得眼睛刺痛無比,仿佛某種輻射性的礦物。
第二個容器是一杆小臂長的碧翠竹筒,竹節處還長了一細枝與幾片嫩竹葉,如有生命般微微擺動,碧翠竹筒内盛的卻是金紅色的,冒着熱氣的粘稠血漿。
前者是太陽蜘蛛的普通血,後者是太陽蜘蛛的心頭血。它的心髒被小翠吃了,心頭血不多,全在這竹筒裡——石卵之前下去的時候沒吃,它像是那種喜歡把好東西留到最後在吃的性格,也可能是想着最後用心頭血助自己一舉破殼,結果全被半命給撈走了。
而第三個容器裡裝的卻是些滾燙的,潤紅如寶石般的晶體,中間裹着些白色的絮狀物,看起來就像是快要融化的草莓牛奶冰。在它們之上還有棉花糖那麼大的一團金絲,半命告訴他說這是太陽蜘蛛留下的一些殘肢碎肉。
太陽蜘蛛‘走了’,它們很快就化融化到污血中,半命是手速快撈到了最後一點。
看起來很好吃啊。
衛洵有點遺憾。要不是太陽蜘蛛太棘手,能把它留下來那就好了。這麼大一頭太陽蜘蛛足夠玉米筍吃到成年,他也能嘗嘗鮮。他覺得嬉命人是不會欣賞這種美味的,說不定會把它做成某種祭祀材料——否則虛影貓不會那麼積極主動幫忙。
但面上他卻臉色陰沉,眸中有隐忍的怒氣。
“如果不主人将它祭祀走,你們今天都會被它殺死!”
衛洵半面焦枯根本開不了口,一隻雪貂在他肩膀上急的吱吱直叫,忽然口吐人言為主人說話。
“祭祀?誰知道你獻給了哪個野神,說不定你們是一夥的,同流合污準備獨占戰利品。”
百老二咄咄逼人,說話間他反手把這些容器收回到了自己身邊:“這些是我們應得的報酬,但是遠遠不夠!我告訴你,百老大的蟲仆們都受了重傷,你等着賠的傾家蕩産吧!”
“你放屁!”
雪貂尖叫着,急的吱吱哇哇人言貂語混雜:“吱吱蟲仆進階,多大的好處!這些血肉主人吱吱有大用,你必須——”
啪!
衛洵揪住了雪貂的後頸皮,止住了它的話。但顯然雪貂已經讓他露怯了,而且它沒有反駁最重要的點——百老二說他祭祀的是野神!這說明他之前蒙騙了伊夫利特,事情一下子變得嚴重了起來。衛洵沒有去看伊夫利特,這時候去看簡直是最蠢的做法,說明他自己心虛。
但一直沉默不語的伊夫利特卻開口了。
“百老大?”
伊夫利特緩聲問道:“這些蟲仆,是百老大的?”
“去去去,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半命道人像機關槍掃射,不耐煩呵斥道:“你是傻子嗎?他一個小導遊怎麼會有這麼強的蟲仆?打腫臉充胖子罷了,你不會真蠢到被他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