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第1頁)

安雪鋒嚴肅道:‘世界上沒有真正的神,祂們都源于千萬年來人的信仰與認知’

神的冷酷無情,神的慈愛寬容,極緻的偏愛與極緻的恨……再沒有比神更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了。

的确,現在太陽勢弱,這種做法成功概率最高。但衛洵也不是沒人罩沒人護的人。安雪蛇一邊憐愛給雛鳥舔毛,一邊将從衛洵身上吸出的‘眼’的凝視烙印轉移到了太陽挂飾表面。

太陽挂飾内盛滿了岩漿‘太陽的血’,安雪鋒這是将眼的凝視烙印轉移到了太陽自身上。更妙的是太陽挂飾表面本身就沾染了眼的氣息(岩漿池中衛洵用太陽挂飾劃過裂縫中的眼球),哪怕安雪鋒無法用出全力他的轉移都天衣無縫。

而太陽挂飾本來就源自太陽,原主的氣息(嬉命人)與衛洵接近卻不是他本人,一切種種的注視最終都無法影響到衛洵自身。

‘你看中的也不是太陽的後續獎勵,祂對你也沒有太大用處。’

安雪鋒哼道,反正衛洵給太陽設定的結局是瘋狂,那它和黑沙巨人兩敗俱傷才是最優解。

‘你現在的拟态有神話中太陽鳥的雛形,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吞噬一塊神話太陽碎片’

為了确認衛洵目前狀态,安雪鋒認真的,負責的,把衛小鳥從頭頂軟塌塌的小卷毛翎羽舔到了初生的尾羽,氣的衛洵一個勁啄他。

但雛鳥的力氣小,喙也小小的圓鈍鈍的,安雪鋒一點不疼,反被戳的牙膛發癢,隐藏的尖銳毒牙忍不住伸出個尖尖來,渴望刺入甜美獵物的體内,灌注出讓他們永世不分離的毒液。

但安雪鋒終究是忍住了,畢竟惡臭半命竟然膽大包天,企圖用蠻力掰開他嘴奪走小鳥。安雪鋒心中狠狠給他記下一筆,在沙中爬的飛快,避開人群将衛洵含到一處破碎的石化樹坑處。安雪蛇尾尖挂着兩個行軍水壺,正是聽衛洵說‘我髒了’時特意從占星者他們那邊奪來的。

他卷過一片弧形的化石樹碎塊,将水倒入凹坑處清洗幾遍,然後再倒滿幹淨的清水,小心将口中的雛鳥放到水窪中。

這是隻多麼香甜的小雛鳥呀,它不像其他鳥類的幼崽渾身沒毛,裸露着醜陋的肉皮,而是周身長着密密的紅色帶卷的絨羽,和衛洵的頭發一樣密一樣結實,安雪蛇遺憾的想,它含了半天也就隻舔下來了一根羽毛。

這正說明衛洵這次動物态的奇異之處,不是普通動物。但這種特殊的動物态也不是随意能獲得的,衛洵目前還不能說是太陽鳥,如果他無法更進一步,他這形态永遠都隻會是這種連眼睛都還沒睜開的小鳥團了。

‘要成為太陽鳥,要麼獲得太陽的認可,要麼吞噬太陽的碎片’

前者是信徒,簡單卻容易有更多限制。需要完成更多與該太陽相關的任務,當夜晚沒有太陽的時候他也無法變形。

後者更危險,隻有虛弱的,瀕死的,瘋狂的太陽才可能四分五裂。然而用這種方式成長的太陽鳥自身内含太陽碎片,無論白天黑夜都可以變形,自己力量領悟到極緻的話更能令有黑暗瘋狂的一面——就像安雪鋒的颠倒安卡字符,代表死寂與黑暗的鳳鳥。

衛洵怎麼不理他啊?

安雪鋒一邊細緻用蛇尾尖揉搓雛鳥的羽毛,把它在清水中投洗了好幾遍,一邊小心瞟衛洵的眼色。但雛鳥還沒睜眼,他根本看不出衛洵現在的心情。安雪鋒熟練的自我反思,是他自控力太差了,他真沒有忍住。

當獸性壓過人性,不再受各種束縛,自我真實的天性釋放,安雪鋒第一次有這種既甜蜜又忐忑的心情,甚至暗暗期待衛洵會怎樣懲罰他的過界——

回去後他要睡沙發嗎?還是打地鋪呢?安雪鋒嚴肅想到,做錯事就該受罰,但他心中卻有一點甜,聽說這是愛人間都會經曆的事情,安雪鋒希望他與衛洵能不錯漏的體驗一切。

衛洵怎麼還不理他啊?

把雛鳥撈起來,安雪鋒吐了口小火把他渾身羽毛烤的幹燥蓬松,熱烘烘暖洋洋的,像顆紅色的小毛球。見衛洵還不出聲,安雪鋒有點急,他不動聲色用新的話題想要吸引衛洵的注意力。

雖然衛洵目前還沒有獲得完全的神話獸态,但這方面的機遇卻也讓衛洵野性心靈的稱号效果更進一步。之前他因為身為導遊的深淵力量與自然相抵,所以雪豹和雪貂一直都是幼态,現在他再變的話就能是成年雪豹與成年雪貂了——

‘哦?是嗎’

刹那間天旋地轉,被盤在身體中央的鳥團消失不見,一頭威風凜凜的,漂亮的銀白色巨獸毫不留情将蛇踩在爪下,成年雪豹厚實的大爪子踩住大蛇的七寸,冰藍豹眸戲谑盯着爪下黑白相間的長蛇。在它茫然吐信時惡劣壓住它的舌尖。

‘舔夠了嗎?嗯?’

看黑白長蛇溫順忍耐,非但沒有露出毒牙,長長的冰涼的蛇軀還親昵纏繞上了雪豹踩住它的前肢,雪豹呼出一口惡氣,大貓的惡劣性子讓它把長蛇玩成了麻花。

半命找過來時就看見發到網上絕對會被當成P圖的一幕——沙漠中竟然出現了一頭漂亮的成年雪豹!

然後他在雪豹的命令下拍攝了諸如‘雪豹威風咬住長蛇獵物’、‘雪豹威風咬住鳳鳥獵物’、‘雪豹威風咬住雪狼喉嚨’等等照片,被雪豹叼在口中的獵物無一不是雜毛蓬亂,狼狽不堪的模樣,邊拍他邊心中興奮搖頭,裝模作樣歎息。

哎,我竟然給安雪鋒和衛洵拍私房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