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深淵裡的怪物能追到這來,那那邊的情況該有多糟糕——”
“小心!”
“媽媽——”
尖銳破空聲襲來,就在又一聲‘媽媽’響起時金黃鬥篷的導遊手速極快,
冷不丁飛出了手中尖刀。不到一秒的時間刀鋒死死釘在冰壁上,紮住了一團陰影。呼的一下猶如火焰獵獵作響,冰洞中瞬間被不知從何而起的火光映的通紅。
火光映照出所有人的黑影,
而它混迹在所有人的影子中,看不真切,
非常容易被忽略,
然而被導遊這一飛刀紮下去所有人都看到了。就見這團影子不大,
不像人形,
但它頭頂卻有一對非人的尖角,背後有蝠翼般的翅膀和長尾,搭配上這不知從何而起的火光,猶如惡魔一般!
神父忍不住禱告一聲,但他知道這絕不是惡魔。那刀上抹了他的聖水,就算是地獄中的大惡魔也得痛的尖叫,然而那團陰影完全沒有反應,它像個真正的影子似的,一晃就挪到了旁邊的冰壁上,然後又印在了刀鋒上,完全不懼上面的聖水,映的整把刀黑漆漆的,滲人的很。
“裝神弄鬼。”
金黃色鬥篷的導遊冷哼,毫無畏懼上前就要拔刀。手臂卻被一抹猩紅按住,就見猩紅兜帽旁幾縷黑發微晃,那把刀連同上面的陰影一起,就落到了紅鬥篷導遊的手裡。
“别動!”
金黃色鬥篷導遊厲呵劈手奪刀,速度卻沒快過她。一股濃重血腥味彌漫,就見猩紅鬥篷的導遊以人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橫刀割腕了,鮮血滴滴答答流淌,在昏暗燈光下泛着股妖異的藍紫色,隻不過刀上的黑影沒有往她手腕裡鑽,也沒有膨脹壯大,還是老老實實映在刀上。
“不是深淵裡的東西。”
她沙啞道,饒有興緻望着匕首,沒管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腕。被金黃色鬥篷導遊奪刀的時候還側身躲了下,但她力氣身法都不如這人。刀被奪走,她也懶得管自己的傷,随意擡着手腕讓B1的母親給她包紮,金黃色鬥篷導遊在她旁邊嚴厲訓話,這人也偏着頭,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像隻不理人的波斯貓,一看就知道還惦記着刀,這架勢氣的金黃色鬥篷導遊氣不打一處來,刀是更不可能給她了。
“就算不是深淵裡的東西,那就是别的更危險的,你——”
“我不危險!”
似乎被她這話說的不高興了,陰影又開口了,聲音從刀上傳來,還有點委屈:“我是來找媽媽的,你快把我還回媽媽的手裡。”
“找媽媽,找哪個媽媽。”
手裡的刀開口說話了,金黃色鬥篷的導遊卻還穩得很,伸手去抓它卻抓了個空後,她嗤笑着拿刀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猩紅鬥篷的導遊,毫不客氣道:“我兒子她兒子連爬都不會,哪來你這麼大還會說話的孩子。”
“你當然不是我媽媽了。”
黑影理所當然道,一小團黑色從刀上探頭,那一對尖角看着就邪惡。就見它沖着猩紅鬥篷的導遊親昵喊:“媽媽,我是二小啊,是你未來的孩子呀!”
“二小?”
衆人聽它說的煞有介事,望向猩紅鬥篷導遊的目光都有點古怪。她倒是鎮定,淡淡道:“你大名是什麼。”同時微微搖頭,表明她隻有一個孩子。而這黑影說的什麼‘二小’,顯然是個小名。
那個年代通常來說家裡對老大更重視也更正經,不怎麼起小名的。倒是會給家裡第二、第三個孩子等等起小名,像二小,二蛋,壞三之類的,更不雅的也有,畢竟賤名好養活。這團黑影被問起大名時,理所當然道:“我還沒有大名啊,媽媽沒有給我起。”
它有些憂傷道:“畢竟我會死掉呀……我們都是你們現在或将來的孩子,我們就是未來,我們死掉,是因為你們在這場旅程中會遇到生命危險。未來死了,相當于沒有‘現在’,‘過去’将戛然而止。”
“妖言惑衆。”
金黃色鬥篷的導遊呵斥道,沒被它的話繞進去:“少說些有的沒的,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