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烏利爾不再留手,陽光與烈焰聖劍炙烤的Lisa一身深紅铠甲焦黑,短短數十招她開始陷入頹勢,就連惡魔之角都被削去了半截。但Lisa沒有絲毫退後,她不顧傷勢更加瘋狂的用血腥屠刀劈砍烏利爾,生生将他纏住。
就在這時兩道黑影一前一後順着冰霜巨人逐漸融化的手臂飛躍而起,抓住了Lisa創造的機會越過熾烈火光殺向烏利爾。一瞬間烏利爾如有所感劍如毒蛇回身狠刺,如果真被烈焰聖劍刺中身體恐怕會當場焚燒成灰燼。
“铿!”
但烈焰聖劍卻被一柄漆黑骨刀擋住,從冰霜巨人手臂上飛身躍起的正是喻向陽和唐響,二人一前一後配合默契,骨刀擋住烈焰聖劍的刹那間流星錘化作一道虛影,砸折了烏利爾的羽翼!
從現身到現在這是烏利爾受到最重的傷,他身體一歪從空中墜落了十幾米才緩住,大堆金色羽毛飛散,猶如漫天金色的雨,被風暴裹挾着仿若燦金色的龍卷風,但旋轉的羽毛卻如刀鋒般銳利,任何被卷入其中的生物都将被攪成肉泥。
唐響見勢不妙化作龜态縮回殼中墜落,他本就無法飛行難以在空中躲閃,然而喻向陽卻不同。一道赤風萦繞在他身周,旱魃能上天入地,靈活非凡,他五指微張,焚風席卷而去,沒有火焰但溫度遠高于火焰,竟能灼燒天使之羽。
烏利爾跌落到數十米的空中,一對羽翼已經彎折,但他有數對羽翼還不至于落到地上。喻向陽與Lisa兩人默契聯手與烏利爾交戰,時不時還有唐響流星錘的襲擊,這讓烏利爾再次陷入劣勢,又一對翅膀被砸斷,他跌落到十幾米的空中,這時大地上就連苗芳菲等人都能清晰看到他的身影。
然而即便占盡了優勢,喻向陽臉色仍舊凝重。殷巧巧和海德裡希沒有傳來訊号,說明他們還沒能找到烏利爾的靈體。
天使這種生物極難對付,尤其難将他們真正殺死。天啟騎士降臨那就是降臨,能砍下他們的頭顱囚禁封印,但天使不然。祂們是奇特的靈體生物,哪怕殺死了天使,隻要沒有找到靈體,他們的身軀都隻會化作一團霧氣消散,什麼都留不下來。
殷巧巧和海德裡希雖然都在靈魂鬼怪方面深有研究,但靈體卻和靈魂不同,不在他們兩人擅長的範圍内。再加上有瑪利亞、丹林和喬治三人攪局,想要找到烏利爾靈體屬實難上加難。一旦這次放走了烏利爾,下次恐怕就不隻是一位天使吹号,那事情可就棘手了。
同一時間冰原上剛靈魂出竅的殷巧巧也是眉頭緊皺,她還沒有找到烏利爾的靈體。天使的靈體是最光明聖潔的,和鬼魂幽靈有本質區别,招魂鈴也無法确定它的位置。要說最擅長尋找天使靈體的人物,其一是有教廷、聖經相關稱号的人,其二就是那種最邪惡的大惡魔。
‘丹林給我提示’
殷巧巧不由得想到海德裡希剛才靈魂同她交談的話語,丹林有賭徒精神不願拘泥于經典,之前他牽制天啟騎士,現在他暴露烏利爾靈體位置,也是正常操作。海德裡希一人處理不了,告知她消息也是有情可原。
然而殷巧巧從來都十分謹慎,不願輕信。對付天使靈體一不小心就會對她的靈魂造成毀滅性的傷害,一旦海德裡希和丹林聯手對她設套,一旦成功就能讓預熱賽中的東區巅峰旅客再少一個,不得不防。在白蓮居士已‘死’的前提下,殷巧巧必須要謹慎冒險。
歸根結底還是不信西區人,想到這殷巧巧不由得歎息,目光掃過四周下意識尋找丙一的身影。歸零的丙一絕對稱得上是大惡魔,他說不定會對靈體有所反應。但激戰剛開始後丙一就消失不見了,甚至連衛洵都被他放下,屬實讓人擔心。
也不知道丙一去哪裡了。
但下一秒殷巧巧心中一悚,再顧不得多想。場中局勢驟變,一直與喻向陽和Lisa纏鬥的烏利爾被斬下最後一對羽翼,從空中跌落。祂下墜的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和喻向陽與Lisa拉開了一定的距離,而後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幕發生了,隻見一道光芒灑落,烏利爾背後羽翼竟然飛速重生,他羽翼一拍,如離弦之箭般重返天上!
“不好!第二位天使要出來了!”
驚呼聲中北歐諸神與巅峰旅客們臉色驟變,海德裡希再次以魂傳來強烈的意識,如果殷巧巧再不決定他将獨自出手。事已至此殷巧巧咬牙不再遲疑,她靈魂歸位祭出一面古樸的銅鏡。銅鏡似是許久沒有打磨過了,黯淡無光,然而當它照向天使長烏利爾時,鏡中卻清晰映照出了烏利爾的骨骼血脈。
《酉陽雜俎》中記載‘儛溪古岸石窟有方鏡,徑丈餘,照人五藏,秦皇世号為照骨寶’,殷巧巧手中的正是秦王照骨鏡。它不僅能映照出骨血,更能映照出生物體内經絡能量走向,也就是力量流向,能看清烏利爾力量流向就差不多能确定靈體的大緻位置。
催動骨鏡讓殷巧巧臉色煞白,在确定秦王照骨鏡中烏利爾力量流向與丹林所告知的靈體位置差不多時殷巧巧不再猶豫,正要果斷出手。此刻烏利爾已經飛到了千米高空,再不出手就來不及了!然而在掐決收鏡的一瞬間,秦王照骨鏡中突然變化的景象讓殷巧巧一驚,差點靈魂出竅。
隻見原本隻映照出烏利爾身影的秦王照骨鏡中,竟然又映照出了另一個身影,這身影與烏利爾極近,但烏利爾卻像毫無察覺一般,猩紅與深黑能量流動在他頭頂上方不遠處流動,恰如深淵惡魔張開雙翼,籠罩住了天使。
這人是誰?!
此時此刻,除了直播間觀衆以外誰都想不到,丙一竟然在千米之上的高空。惡魔眼眸望向蒼穹,天空之上那道與原始深淵裂縫同時出現的猩紅色天裂沒有消失,顔色反倒越來越深。丙一在Lisa飛起時也飛向高空,卻不是殺向烏利爾。他從蒼穹之上那道猩紅色裂縫中感受到了微妙的牽引感。
這種感覺非常熟悉,類似幻象貓卻不是幻象貓。晉升主宰力量的時候丙一嘗試過主宰幻象貓,但卻沒有成功。或許因為昏睡的幻象貓意識一直都在舊日夢中。而現在幻象貓的氣息卻又隐約出現在了極高的蒼穹中。
這猩紅色讓丙一想起了隐藏在蝴蝶反饋深黑能量中,那一抹升上高空的猩紅色力量。與深淵接近類似,卻又不甚相同,這讓丙一心中莫名微動,升起股難以言說的猜測。他甚至抛下了烏利爾,暫且放下了衛洵,獨自振翅飛向高空,尋找一個答案。
當喻向陽和殷巧巧與烏利爾戰鬥正酣時,丙一已經飛上了千米高空,猩紅能量如雲霧灑落,他不躲不避,任由自己被猩紅能量籠罩,下一刻,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低沉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殺天使,不能讓第二天使出現’
這聲音讓丙一一個激靈,仿若有電流貫穿脊骨,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感到一道道信息傳到腦海中。比如說烏利爾靈體的具體位置。
‘為什麼’
但丙一沒有立刻應下,為什麼不讓第二天使降臨?為什麼要這麼快結束戰鬥?是天使降臨會影響猩紅色天裂?如果殺了烏利爾那……天裂還在嗎?這個聲音還會再出現嗎?千百個問題環繞在心中,最後他隻是連問了好幾句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