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慘打着旋的墜落,卻在半空被肉眼不可見的大網攔住,十數隻蜘蛛悄無聲息爬來,
轉瞬間它的身軀便化作了一包血漿濃湯,被蜘蛛吃了個幹淨,
隻剩下張幹癟的鳥皮。這鳥皮被蛛絲牽引貼到了城堡外的石磚上,往下看去場景讓人毛骨悚然——這一面十數米高的外牆上,從上到下竟然已經貼滿了鳥皮,
數不清的海鳥死在了蜘蛛的毒液下!
“你在說什麼?我并沒有擔心。”
石窗邊支着一木質雕花的畫架,顔料獨有的氣味不算難聞,混合着鳥血與蜘蛛的毒液形成了種詭異腥甜的氣味。一身純白蕾絲紗裙的嬌小女人站在畫架前,
白嫩的手指撚着畫筆。她正專注作畫,紅唇輕勾笑容甜美,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臉頰泛紅,
宛如少女懷春。
然而她面前卻是恐怖遍布半空的蛛網和生死搏殺的鳥群。冰冷的海風裹挾着雪的氣息,吹動她亞麻色的長卷發,
那系着卷發的緞帶在海風中飛舞,
在如此低溫下那美麗的紗裙過于單薄,
卻讓她看起來更顯得聖潔柔美。連面上覆蓋的薄紗被海風吹拂,
露出臉上嚴重燒傷留下的褐紅色傷痕都不會讓人覺得醜陋,隻會越發憐惜,她美得就像墜落人間的受難天使。
而當她紅唇微抿,露出一分憂郁的神情時,更讓人心疼,想要為她付出一切。
“我從沒有擔心過。”
說話間她微笑着撕碎了剛還精心繪制的畫,連帶着畫架都在她白嫩指尖被碾碎成了粉末。宛如時間停滞,一瞬間窗外還在亂飛厮殺的海鳥們瞬間停下,身軀被蜘蛛毒成了血漿,刹那間隻剩下一張張的鳥皮。
女子輕聲道:“不過是海鳥而已。”
……真是瘋子,拿這些普通海鳥們發氣算什麼,有本事把狄飛羽弄過來啊。
見她這幅模樣,石窗旁的紅色小蜥蜴不耐腹诽,眼中閃過狡詐的光,刺激黑寡婦讓她對狄飛羽出手的心思轉了一遍又一遍,最終遺憾放棄。
算了,還是别刺激她了。
畢竟黑寡婦現在是真的生氣到發瘋,這從她身上的衣服就能看出。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從她身上的純白蕾絲紗裙到潔白的發帶,再到與亞麻卷發交織如裝飾品的銀絲,種種種種,竟全都是細密蛛網編織而成。那裙擺上黑鑽般的點綴,領口黑寶石似的胸針,全是張牙舞爪的蜘蛛。
在蛛絲包裹下的黑寡婦猶如毒蛛,哪怕她笑的再絢爛如花,都是這女人最危險瘋狂的時候。
吐了吐信子,小紅蜥蜴回想起自己的事。它身上的鱗片發黑,看起來就像幹涸的血,尤其尾部幾乎變成了純粹的黑色——這是因為在那日戰場上,真正的原始深淵裂縫出現,它被原始深淵污染的同時攫取到一絲純粹深淵之力。
借着這股力量徹底屏蔽旅社,小紅蜥蜴徹底想起了全部的事情。
旅社将對抗賽地點設在北歐,勢必會與北歐原住民神們達成協議。旅程中旅社規則能占據絕對主導,但涉及到北歐神的一些事物上旅社也有讓步。比如說斯奈菲爾火山,譬如斯奈菲爾火山相關的火山熔岩蜥蜴。
早在對抗賽開始前,蜥蜴公爵就借助火山熔岩蜥蜴殼的庇護,在其中投射了些意識思維,堪稱他的‘大腦’,計劃中小蜥蜴會在他在冰島設置的多重布局下,在他本體或大蜥蜴身旁出生。到那時雖然蜥蜴破殼,他無法恢複全部的記憶,也足夠進行接下來的各種謀劃。
然而計劃始終趕不上變化,甚至和之前都有了嚴重的偏差……這些都暫且不提。
總而言之,到目前為止,一切發展都比蜥蜴公爵原本算計的還要好咳咳。
直到原始深淵裂縫真正出現,這次預熱對抗賽裡傳說中的金倫加鴻溝恐怕真的會重現人間,攫取到原始深淵氣息屏蔽旅社的小蜥蜴徹底恢複了全部記憶,他立刻意識到事情大條了。
而且這對導遊而言,恐怕是個不容錯過的絕妙機會。
然而用尾巴想都知道,他本體正在丙導隊當教練,絕對會被旅社重點關注。僅憑它一個小蜥蜴化身難以謀劃更多。所以蜥蜴公爵難得想起了黑寡婦,他的‘合作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