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被污染的是精神還是靈魂,都可以切除。而他這把光鞭不同——它能抽碎任何‘關系’,無論是契約還是血緣、親緣上的關聯,
導緻現實中兩人靈魂上産生關系,它都能一一抽碎。
這不就是他心中最想幹的事嗎,破壞掉芬裡爾狼和丙一之間的關系,
讓它真正屬于自己。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無比密切,無論牙獵人怎麼努力小狼還是一叫就走。有時候他心裡也會生出些陰暗的念頭,
但每每都因為丙一和芬裡爾狼生命相連而隻能放棄,
不得不捏着鼻子跟丙一合作,
寄希望于溫水煮青蛙,
把芬裡爾狼煮走。
這條光鞭的作用可以說是送到他心坎裡了,但現在牙獵人心中沒有任何喜悅,隻有被冒犯的怒火,就像誰高高在上,窺探他内心深處的想法,施舍般賜下一些東西,來引誘他跟丙一反目成仇一樣。這種感覺讓牙獵人極其厭惡,恨不得把對方砸成肉泥。
但他心思深,一時流露出的怒火很快收斂,隐藏在了眼眸深處,他的目光陰寒刺骨如淬了毒汁,嘴角卻勾出一分不入眼的冷笑。
“是好東西。”
他慢條斯理道,用光鞭敲了敲自己的掌心,似乎對它非常滿意。
即便沒有看過丙一的柳葉刀,不知道他透露的内情,在純以為是自己的努力才獲得了這條光鞭的情況下,牙獵人也不會用它去抽芬裡爾狼。北歐神話中芬裡爾狼會在諸神黃昏中死亡,牙獵人一直都非常在意這件事。他會避免在諸神黃昏之前做任何有可能傷害到芬裡爾狼的事,準确的說隻有他們還在冰島,他就不會對丙一和芬裡爾狼動手。
當然,芬裡爾狼好好活出冰島後,比如進了原始深淵,他會做什麼可就說不準了。隻不過現在,知道了那些内幕,牙獵人說一千道一萬都絕不可能把鞭子用到芬裡爾狼身上。相反,他和獵人那邊的關聯,他被強行劃到了奧丁陣營的聯系,幕後主使者對他的操控……等等,如果真到了魚死網破的那天,也不是不能抽一抽。
牙獵人不會天真的認為,上面發給他的東西,能讓他抽碎自己與上面的聯系。但不走到最後一步,誰都說不定,不是嗎。
“好孩子,這個不能咬。”
看牙獵人一直用光鞭輕敲自己的掌心,芬裡爾狼忍不住嗚嗚低吼着用頭去拱他的手,甚至試圖咬他手裡的光鞭,尾巴焦急甩來甩去。被丙一言傳身教的芬裡爾狼知道這發光的東西不是什麼好玩意,不希望牙獵人用它。
牙獵人回了神,望向芬裡爾狼時目光終于和緩了些,如它所願将這條光鞭收了回去。放松靠在船艙牆上,撫摸着人立而起的巨狼脊背上順滑柔軟的長毛,自言自語:“一條還不夠多。”
牙獵人不信丙一隻有一把光刀,這人謹慎的離譜,如果是獨一份的東西,他不會大度到讓他拿着看。隻要‘突破精神極限’就能獲得的話……
在水陸兩栖船靠岸之前,牙獵人一鼓作氣,弄出了四條光鞭。
外面寒風凜冽,大雪紛飛,白茫茫到伸手不見五指,就連防風防雪的沖鋒衣就很難擋住森寒入骨的疾風,人出去一會就好像要被凍成冰雕。
好在鑽石黑沙灘景點過後,由于旅客們沒有‘獵殺’海豹,而是破壞祭壇放它們的靈魂自由,像是完成了支線任務。出于感謝,海豹們留下了自己的皮囊,也就是那些海豹皮背包。拆開粗陋縫制的針線,一張張海豹皮落在旅客們身上,就變成了一套套防風禦寒的海豹皮大衣,讓人能抗住這可怕的嚴寒。
與此同時,海陸兩栖船能直接開進停車場,讓旅客們在停車場中換車,大幅度減少了步行去停車場的時間。現在已經是中午三點多,從冰河湖到今晚的露營地桑德費德希思有七十多公裡的車程,旅客們乘坐的是多功能越野,正常情況下兩小時以内就能抵達目的地。
然而照外面這種極端惡劣的天氣,晚上七點前到達露營地已經是燒高香的了。還得祈禱路上不會遇到什麼額外的任務點消耗時間。
不過看苗芳菲上車落座系好安全帶後就秒睡陷入舊日夢旅客們就知道,大概率他們這一下午的車程都得在夢裡度過了,相對的,路上就不會遇到什麼問題——旅客們都昏睡了,旅社在夢中考驗旅客,自然不會再夢外再整什麼幺蛾子。
“晚上七點到七點半左右抵達露營地,休整半小時後用晚飯,然後集合,說清明天的登山路線。”
有苗芳菲的前車之鑒,其他旅客們都沒系安全帶,暫時保持清醒聽魔鬼商人講今晚的安排,聽到明後兩日仍是攀登火山,狼人沃克咕哝了聲。這攀登火山是行程單外的景點,到時候他們旅客大概率得在舊日夢裡一睡不醒,這還攀個屁。
B1面上也有些憂慮,華納達爾斯赫努克火山是冰島最高峰,足有兩千一百多米,山頂常年被冰雪覆蓋,還是一座活火山。目前的天氣實在是太惡劣,狂風暴雪一直不停,這種情況下攀登火山不是找死嗎。
雖然這不是強制性的景點項目,全憑旅客們自願自費,然而隻要一個旅客要去,他們導遊就得跟着帶隊,實在是個苦差事。
“明天看情況吧。”
唐響沉穩道:“畢竟是座活火山,如果能攀登的話最好不要放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