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小光餓了,丙一側頭囑咐郁和慧幾句。郁和慧颔首走出帳篷,不一會回來時手中端着兩個小冰碗,一個裡面裝着生的凍肉碎,一個裡面裝着撕好的熟肉絲。
丙一用肉喂它,但無論生肉熟肉小貓頭鷹都不吃,略想了下丙一拿出一小枚純粹火焰結晶,獎勵般塞給了它。
和丙一之前吃過的那些相比這枚結晶很小,不過才有小指甲蓋大,但小光卻吃得很辛苦,梗着脖子吞了半天。這當然不是因為它嗓子眼細的問題,主要還是食物不适配的原因。雖然芬裡爾狼基本什麼都吃,但它最喜歡吃得還是肉,就跟正常的狼一樣。雖然它們背後也許并不是動物,但目前仍會以動物的習性為主。
正常來說貓頭鷹吃什麼?生肉熟肉小光都不吃,丙一是不可能給它喂什麼活老鼠的,而且它能不能按貓頭鷹的食譜來都不好說。首先小光的叫聲就不是很貓頭鷹,其次它的長相與顔色也不怎麼對。雖然它是隻雪白的貓頭鷹,但卻不是雪鸮的長相,更像是有耳羽的角枭,但卻又是這麼小的體型,簡直是四不像。
丙一猜測它也許跟芬裡爾狼差不多,都算是神話生物。芬裡爾狼也不是一開始就能吃正常肉的,丙一還記得最初它跟幽靈玉米筍融在一起,靠玉米筍給它提供營養,是後來才跟幽靈筍分離,擁有自己獨立的狼身能自由吃肉的。而小光的虛弱完全不亞于最初的玉米狼筍,也許也無法獨立進食消化,隻能吸收能量。
但丙一卻不打算把小光也根某條玉米筍連到一起。它還沒獲得丙一的完全信任是其一,其二是那條破蛋鑽出的毛毛蠕蟲實在給了丙一太多心理陰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可不想小光近蟲者蟲!于是丙一幹脆喂它吃火焰結晶——小光和芬裡爾狼本質上還是不同的,小光現在屬于是被他洛基點化誕生的造物,對火焰适應性良好,自身屬性更是偏光明的,所以能吸收一點純粹火焰結晶的力量充饑。
如果有什麼光晶之類的也許會更适口更好,但北歐神話體系中太陽的起源就是最明亮的那顆火焰結晶,光明來自火焰,光明神巴德爾隻剩靈魂,根本沒有光晶這類的東西,隻能以後再說。倒是小光沒什麼意見,它很能吃苦,艱難吞吃火焰結晶時就像苦修一樣,等它吸收完這一小顆後渾身羽毛都泛着細碎明亮的光點,精神頭看起來更足了。
“咕咕啾……咕咕咕啾——”
小光跳到丙一肩膀上,張開它的小翅膀發出一連串輕柔舒緩的鳴叫聲,就像在唱歌一樣,空靈悅耳,仿佛能滌淨心靈,讓人忍不住精神放松。小東西唱歌真挺好聽的,丙一側耳傾聽享受音樂,而後忍不住随它的鳴叫聲哼唱,他這一哼就把小光的調給帶跑了,帶的幻象貓和安雪鋒都停下了橫眉冷對,轉頭無奈望向他。
“咳,怎麼,你們檢查完了?”
見丙一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安雪鋒也随他高興,隻是提醒道:“讓它繼續唱,它會為你編曲。”
丙一來了興趣:“編曲?”
“沒錯,它将會你編一首神曲。”
安雪鋒道:“你還記得末日審判天使降臨的時候,從天堂響起的奏樂聲嗎?天使最擅長這個,他們編出的神曲品質會非常高,有各種功能。”
晨曦天使雖然是虛假的天使,但該有的什麼都不缺,甚至還因為民間流傳的各種形象太完美,有些方面比真正的天使還強。哪怕變成現在這樣都還有唱贊美歌、給神編小曲兒的本能。
丙一聽安雪鋒講述後恍然大悟,原來這還算是他們那個神系的特色,就無論是天使啊,先知啊還是神,出場時都是自帶BGM的,會有各種小天使随行演奏演唱聖歌,絕大多數天使自帶的樂聲都會引動信徒們的虔誠之心,讓他們貢獻更多的信仰,而天使長們對應的樂聲各有不同。
非戰鬥狀态下,像拉斐爾對應的樂聲輕快溫和,能勾動人内心的幸福快樂,有助于傷勢治愈,拉貴爾的樂聲平和嚴肅,讓人時刻謹記規則信仰越發虔誠。而神是一定要擁有屬于自己的神曲的,這首神曲由他麾下天使長們全力編曲歌唱,響起時會對手下所有信徒、天使乃至敵對的魔鬼、撒旦起到極大地影響作用。
丙一當然能稱得上‘神’,有資格擁有一首神曲。
“是不是參加編曲的天使長越多,這首神曲就越強?”
“是這樣沒錯。”
丙一滿意點頭,又有點奇怪,既然這樣那拉斐爾為什麼沒有給他編曲?因為他們那邊的撒旦不興這些吹吹打打,還是堕天使不會唱歌了?不管怎麼說單一個小貓頭鷹給他編曲也太寒酸了,怎麼得多來點天使,丙一決定等一會就去小冥國看看拉貴爾怎麼樣了。
現在先說正事。
“喬……小光,目前的情況很複雜。”
檢查完貓頭鷹和幹屍二者後,安雪鋒心中有了初步的判斷:“這隻貓頭鷹是由極殘缺的靈魂、盧恩符文之力和你的神力點化而生的,它沒有用到原身的骨與肉,也沒有借助巴别塔的力量,可以說無論巴别塔信物、巴别塔再怎麼變化,都不會影響到它。”
不會影響到小光,然而它也絕對不能算是複活,隻能說是有這麼一小片的靈魂逃脫了毀滅的命運。但喬治其他的靈魂,骨骼,甚至肉·身,恐怕都還與巴别塔緊密相連,要真的想複生喬治,肯定要去巴别塔走一趟。
“貓頭鷹幹屍沒受到太多損傷,養養還能用。”
安雪鋒把貓頭鷹幹屍還給丙一,指着它脖子上的蜘蛛牙告誡丙一:“黑寡婦雖然把它送給了你,但控制權仍舊在她手上。北緯三十度旅程不是這麼簡單就能送來送去的。”
誠然信物很重要,但隻有開辟者才能操控使用它。喬治當然是巴别塔最初始的開辟者,丙一手裡也有小光,但這不妨礙黑寡婦操控信物。安雪鋒也知道就算黑寡婦真想給,在喬治複生前恐怕她也沒辦法真正把巴别塔徹底送給丙一,目前她給出的已經很有誠意了,但不能放松警惕。
蜥蜴公爵有銀月殺手,有芬裡爾狼,而現在喬治這邊卻隻有個弱小的殘魂貓頭鷹,巴别塔内的喬治殘魂恐怕狀态也極差,等它瀕臨崩潰的時候誰也無法保證殘魂貓頭鷹不會受到影響,如果局勢真向最糟糕的方向發展,誰也不知道黑寡婦會做出什麼事來。
但不說将來不論其他的,丙一真能把小貓頭鷹弄出來,實在是奇迹了!
“它不算正經的關注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