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安雪鋒這麼多年縱橫旅程多次遭遇舊日夢也隻是聽說過好像有這麼種情況,竟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還是喻向陽出身玄學崂山旅團,底蘊多知識儲備豐富,找他确認才肯定竟然真是這麼回事。
而且這次舊日夢還不單單是隻有一人醒來,這架勢連喻向陽都沒見過。安雪鋒倒是有些猜測:‘你動了阿斯加德的命運之泉,對不對’
‘怎麼,舊日夢裡出了什麼問題?’
‘不好不壞……你先說’
‘我是動了命運之泉’
覺出問題有些嚴重,丙一直接道:‘我把它搬到我的失樂園裡,目前還沒有徹底轉移’
“吱吱!”
聽他這麼說紅毛小猴子都忍不住瞪大了眼吱吱驚叫,安雪豹也咬住了尾巴,見它們倆這樣,丙一難得有點躊躇:‘怎麼說,這樣幹不行?’
牙獵人和龍獵人都沒阻止他,應該沒什麼大事吧……
‘你沒有徹底轉移,隻是把部分泉水引進了你的失樂園?還在泉邊種了世界之樹枝模拟環境?’
安雪鋒确認般又問了一遍,見大白貓點頭,竟難得洩憤得叼住了貓耳朵,心中爆了粗口:‘佟和歌真是瞎胡鬧,他難道就沒想到嗎!’
‘想到什麼……你别咬我耳朵,松嘴!’
大白貓沖雪豹哈氣,貓耳朵是很敏感的地方,即便他不會感到疼,被雪豹尖牙叼着來回磋磨也差點讓貓炸毛。
‘阿斯加德原本的命運之泉沒有被毀掉,你又建了一個新的……”
喻向陽已經能屏蔽他們倆各種貼貼的小動作,一向冷靜的猴子此刻也難得無奈道:‘也就是說,現實中目前有兩個命運之泉’
‘現實和舊日相互影響,舊日夢裡也有兩個命運之泉’
‘現實中多出來的泉水在你失樂園裡,不會對現實産生什麼影響。但舊日夢裡多出來的命運之泉就不知道出現在哪裡了……而這次北歐舊日夢本身就和命運之泉有深度聯系,所以舊日夢中兩口泉眼一出,導緻夢就變得更穩固了’
夢更穩固,旅社更難以幹擾舊日夢,以至于那些過去留下的精神印記們更容易被喚醒,才讓這短短半天裡,舊日夢中接連醒來了幾位家長。安雪鋒還記得黃導正給他梳毛,他懶洋洋嗷嗚了些有的沒的,結果身後動靜忽然停了。他心中覺得古怪回過頭去,蓦然看到黃導身上的鬥篷如流動的黃金,泛着讓人心悸的冷光,周身萦繞着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鐵血金屬腥味。
她以一種從未有過的表情凝望着他,無形的氣流湧動,當時安雪鋒甚至覺得周圍其他‘家長’們的身影都有一瞬間模糊,像被無數利刃割裂撕碎,那種生死一線間毛骨悚然的感覺多久沒有過,但越是危險安雪鋒越是冷靜,冷靜到近乎冷酷,他沒在意黃導掐住他喉嚨的手指尖如龍爪鋒利,随時可能會要了他的命,安雪鋒腦海中隻想當務之急是盡快穩定住舊日夢别出岔子。
就在那時安雪鋒無師自通,以平常口吻和黃導嗷嗚起了他跟老婆相親相愛,就差在隊裡辦酒席這事,說到時候要擺個一百零八桌酒席圓圓滿滿,又說他老婆就剩一個親人還是他的老對手,到時候婚禮上保不齊他得捏着鼻子給老對手敬酒,不過這也沒什麼,裝一天孫子,幸福一輩子,他相信他老對手肯定也不想喝他的酒,但沒辦法,誰讓老婆愛他愛的不得了非他不可。
安雪鋒知道黃導能聽懂他說話,似乎被他的自信震到了,黃導恍惚間松了手,再然後那種詭異的氣氛消失,一切都恢複了正常。黃導被氣笑了,就着它的雪豹耳朵罵他不要臉,混不吝的這種私密事哪能這麼大庭廣衆的說。安雪鋒左看右看确定黃導恢複了正常,而後找機會溜走跟一直暗中沖他打手勢的喻向陽碰了頭。
而後确定就是黃導醒了。她太強大,曾留在這裡的精神印記又太強,再加上安雪鋒太強,種種影響疊加,讓她‘醒來’後的力量極為強悍。
‘舊日夢裡有人‘醒來’時,其他夢中人就會被徹底壓制,就像真正的夢的影子’
喻向陽嚴肅道,就像剛才黃導醒來時明顯受了什麼刺激沒收住力量,如果安雪鋒再耽擱一會說不定周圍其他被波及到的家長們就全都被割裂撕碎了。
這種碎裂比死亡更可怕,是超出旅社控制的,基本無法複活。而夢中親屬死亡一旦無法複活,那可就宣告了現實中對應旅客導遊的死亡。
要不是安雪鋒反應快,真可能會出大問題。他一直呆在舊日夢不隻是為了用深淵羊皮複活親屬,也為了解決這件事探清源頭。所以說聽丙一那邊紅導出了問題他才會立馬到達現場後熟練用那種豹舔的方式,把紅導被刺激的再次昏睡——醒來的旅客遇到難以理解的,讓她們情緒精神震蕩的事就會再次沉睡,畢竟精神印記本就不穩定。
但在留下的精神印記徹底消耗完之前,他們還能再次醒來。
現在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麼稀罕的清醒情況了,丙一竟然又搞了個命運之泉!
‘會不會很嚴重?’
‘不會有太大問題,諸神黃昏世界之樹坍塌,原本的泉眼幹涸後,就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丙一沉默片刻語+,嬉掙{$裡鄭重問道,感受到大貓心中擔憂的情緒安雪鋒下意識安撫,心中雖然仍對佟和歌郁和慧感到不滿,卻沒再多說什麼,畢竟他們現在是丙一的手下,他訓就不合适。雪豹按住了想要走開的大貓,難得強勢的把它摟在懷裡反複舔毛,有點神經質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