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第5頁)

那小苗可就糟糕了。

  王澎湃心裡擔憂,決定跟安隊和百飛白商量商量。用嘴說話太危險,

不知道用手勢比劃或者寫字,手機上打字,

山神會不會發現。或者他們躲到零導的大蠕蟲肚子裡談話呢?這事太重要了,

必須得在隊裡通個氣才行啊!

  “今明兩晚我們居住的民宿,名叫墨日裡日。”

  王澎湃頭腦風暴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已經來到了烏螺山腳下,這裡神奇的有一條公路,修的看起來還挺不錯,也不知道是誰在這裡建公路,看起來怪滲人的。公路一頭是蒼翠大山,

另一邊隐入茫茫灰霧中,看不到盡頭,讓人的心也禁不住惴惴不安起來。

  而零導所說的名為墨日裡日的民宿,

就建在公路盡頭的左側。這也是一棟傳統的土家族建築,

而且看起來很古老,

木頭黴成了黑色,

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座漆黑的廢墟。想要走近民宿,

首先要走近烏螺山。冰冷飽含水汽的山風像刀割在臉頰上,窒息感攥住了旅客們的肺。

  太安靜了,

鹿書橙戒備豎起狼耳,

狼尾焦慮藏在□□,

尾尖不安的小幅度甩動着。越是走近烏螺山,周圍就越是安靜,沒有蟲鳴鳥叫還是其次,這種地方昆蟲野獸絕迹太正常不過,當初在紙馬塔村的時候就沒什麼蟲鳴聲了。

  讓鹿書橙神經緊張的是她似乎聽不到自己的呼吸聲,也聽不到自己的心跳聲了!狼的聽覺是極其敏銳的,夜深人靜時她甚至能聽到自己體内的血液汩汩流淌的聲音,心跳聲和呼吸聲更是清晰可聞,鹿書橙的世界從來不是安靜的,如何不受這麼多聲音的幹擾才是她一直努力的方向。

  但現在她卻什麼都聽不到了,像是感知剝離,與自身與世界都隔了一層看不見的皮。讓人忍不住忐忑不安,懷疑自己是不是耳聾了?還是說……她的心跳和呼吸真正停止了?

  鹿書橙忍不住按了按自己手腕,想看看還有沒有脈搏。然而按上手腕的一瞬間她屏住呼吸,猛然發現自己的觸感也變弱了!就像是隔着好幾層皮去摸什麼東西一樣,她幾乎感覺不到自己手腕被觸摸的感覺,手指按在上面也覺得好似有層石頭似的硬皮!

  這是錯覺還是畸變?不不,不能這樣——鹿書橙眼神一厲,猛地攥住手腕,獸化後鋒利尖銳的指甲幾乎要刺穿皮膚,卻在下一刻被人抓住。

  “往前走,進民宿了。”

  一貫冷靜的聲音傳來,帶回了鹿書橙的理智。她手腕一動,那人松了手,是百飛白。沒有對她剛才的異樣說什麼,百飛白隻是沖她點頭示意,率先走進民宿。斷後的汪玉樹也在鹿書橙身邊,沖她笑了笑。

  鹿書橙勉強勾了勾唇角,同他一起走進民宿。在走進民宿大門時,就像邁入了一處結界,那種奇異的焦慮感和壓力終于消失不見,讓鹿書橙松了口氣,也注意到這棟建築的異常之處——這處民宿院子的大門隻剩兩節斷木,斷木邊緣全是雜亂稀碎木茬,像被砍過一樣,中間由一條粗鐵索勉強連着,說是門,但防不住任何人和野獸,讓人極沒有安全感。

  走進民宿中,那種怪異感更甚。民宿的天井比土家阿妹民宿的更大,中間也是有一口井。井口被鐵索纏住,放眼望去,粗大黢黑的鐵索在天井中随處可見,牆角,井邊,大門,到處都是如漆黑巨蟒般的鐵索,兩邊房屋也都是用鐵索攔着,隻有堂屋沒被鐵索阻攔,能夠進入。

  “烏螺山中條件有限,家人們多擔待。”

  乙零歉意道,他走在最前面,堂屋隻開了一扇門。乙零把兩扇門都推開了,讓王澎湃他們把馱着行李的摩托車全都推進堂屋裡。

  王澎湃當時心裡還有點嘀咕,這五輛大摩托車說不定得把堂屋占上大半吧,結果進來後才發現這堂屋裡面空間大的很,别說裝五輛摩托車了,再來十幾量恐怕也能裝得下!明明從外面來看堂屋沒這麼寬啊,王澎湃推着摩托車馱着小白虎,正疑惑張望,突然眼角餘光留意到堂屋大門,臉頰抽了抽,憋住了一句我草。

  這堂屋木門上橫七豎八,竟然全是被斧子砍過的裂痕!像是有手持巨斧的瘋子過去曾哐哐劈門,破門而入一樣!最深的那幾道裂痕底部都是黑色的,分不清是焦痕還是血祭,看得人脊背發涼,心生不祥征兆。堂屋門上的劈痕被接下來進入的旅客們都注意到了,大家臉上都露出幾分凝重的神情。

  當所有人都進來後才驚訝發現,堂屋内部的空間竟然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更大,人高馬大的旅客們站在屋裡完全不顯得擁擠,甚至再來十幾個人也完全承得下,百飛白推了推眼鏡,擡頭觀察挑高,發現這堂屋目測就有五六米高,高得吓人,上面烏黑一片看不清,隻能隐隐看到有垂下來的鐵索,像探頭的蛇,悄無聲息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