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狠狠盯着鐵櫃,憋住話來,
沖百飛白使了個眼色。
雖然他們之前檢查過鐵櫃,
裡面沒藏任何東西,
但什麼玩意都說不準。那妄圖取代雷公身份的東西,現在是不是就藏在鐵櫃裡?
尤其是雷公對鐵櫃不正常的畏懼,這種力量的竊取與取代會不會之前就發生過?
“嗯。”
百飛白盯着地上消散的焦黑硬皮,見它們突然不再消散,而是僵持着維持住了原樣,終于露出個淺淺的微笑。随後命令道:“打開鐵櫃,讓我們看一看這東西的真面目。”
茅小樂的法印能鎮壓神明,當那玩意取代雷公的身份力量到了一定程度後,法印就會從壓制雷公轉而變成壓制它!土家兄弟的人皮碎片停止破碎,說明鐵櫃裡他們對應的雷公不再滑向死亡,竊取力量終止,大概率是法印對它生效了。
“咔嚓嚓——”
百飛白一聲令下王澎湃立刻上前打開了牛尾大鎖,他動作飛快,不過幾秒鐘的功夫,剛關上不久的鐵櫃大門再次被緩緩打開。所有旅客們全都強提精神榨出最後一分力量,随時準備迎戰,然而鐵櫃中的景象卻令他們屏息。
鐵櫃中彌漫着有些刺鼻的腐臭氣味,鐵櫃底部有一灘不明的紅褐色液體,上面似乎還粘着一些蛹殼,就見原本能占滿整個鐵櫃的雷公蜷縮在鐵櫃角落,幹瘦的就像一具佝偻的骷髅。祂赤紅色的雷火雙翼如幹癟的樹皮勉強包裹着身體,頭顱大的和身體不成比例,那雙鼓泡眼深深凹陷下去,骨頭透過皮肉凸出來,脊骨伶仃幾乎要刺破皮膚,完全不像神明了,更像是一具畸形的鳥頭人身的幹屍。
如果不是祂身體還時不時抽搐一下,恐怕誰都會覺得祂已經死去。
但旅客們的注意力重點沒落在近乎油盡燈枯的雷公本身,因為立在祂頭上的生物太過顯眼。
那是一隻赤紅色的蝴蝶。它安靜停在雷公腦後,當旅客們打開鐵櫃時它正在緩慢移動,到現在它已經徹底爬到了雷公頭頂。它身形完全顯出來時人們才發現蝴蝶個頭很大,比雷公的頭還要更大,就像一朵赤紅色的花。它的翅膀并不像是蝴蝶那樣平展着或者雙翅立起,而是更像蟬似的順在身體兩邊。讓剛被雷公暴打過心理陰影還沒散的旅客們想到了雷公的翅膀。
這……
這蝴蝶難道就是百飛白所說的,要頂替雷公身份的敵人?
即便本能覺出這蝴蝶絕對有問題,但旅客們目光還是下意識掃向鐵櫃裡其他角落。實在是這赤紅色蝴蝶和他們心裡預想的‘扭曲人皮’‘畸形新雷公’‘蟲塑雷公’都太不一樣!面對衆人的注視,這蝴蝶甚至還在不緊不慢地清理自己的節肢,很愛幹淨的模樣,和那些蛆啊蟲蛹啊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等等,愛幹淨……
苗芳菲等人的表情有些微妙。
“零導似乎有隻蝴蝶來着。”
茅小樂不确定道,他的話讓衆人沉默。
啊這……好像……确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要是暗中要取代雷公身份的是零導的謀劃,聽起來似乎十分合理啊。
而且他們旅客成為土家族八兄弟,零導當上對應的雷公,這也很正常啊!
難道這蝴蝶真是零導養的?
旅客們心思各異,看着這隻赤紅色的蝴蝶慢吞吞搓完節肢後,抖着翅膀開始緩慢順着雷公的頭顱往下走。它動起來時旅客們就能看到一枚法印黏在蝴蝶的翅膀下面,這讓蝴蝶就像背負着一座大山,爬起來顫顫巍巍的,也無法飛起來。
茅小樂法印在它身上,說明它是真是取代了大半雷公的身份啊。
怎麼辦,要捉住它嗎?
它是零導蝴蝶嗎?會不會壞了零導的事?
旅客們猶豫了,面面相觑,拿不準主意,唯有百飛白和衛洵擰着眉頭,緊盯這隻慢吞吞順着雷公頭顱往下滑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