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岑琴畢竟是玄學的人,
他一個外隊隊長不好說太多,于是烏雲看向萬安貧,目光示意。
“岑琴有分寸。”
誰知剛才還同樣愣住的萬安貧現在裝的跟沒事人一樣,
笑的溫和,
卻是護短道:“他這樣做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我們不妨先把藏經洞清理好,
方便今晚過夜。
“……嗯。”
烏雲憋着口氣,
沒在多說什麼,深深看了岑琴和大貓一眼後臉色冷峻的帶着酆都旅客們大步走向藏經洞深處。位于魔國的藏經洞自然也不是多安全的庇護所,
像這些洞裡要麼盤踞着護法邪蛇,
要麼盡是些入魔的喇嘛枯骨。他們之前在黑帳王那裡剿滅過一處藏經洞窟,
裡面有百萬骸骨,經文都篆刻在人的頭骨上,燙金烙印,看起來兇殘野蠻至極,骷髅骸骨中還彙聚着無數邪蛇,最大的邪蛇王通體漆黑,颔下長了鴿卵大的血紅肉瘤,身生雙翼,目光兇殘,劇毒濃烈到能把魔将腐蝕成枯骨,被攻擊時還能化身毒霧躲閃,很難對付。
當然,最終他們還是把魔窟毀滅了個一幹二淨,邪蛇王能解蛇毒的肉瘤被它臨死前拼命毀了一半,但還有多半落在了旅客們手裡。眼下這處藏經洞規模比黑帳王那裡要小,烏雲那邊也分到了解毒肉瘤,不必擔心。
“把這邊收拾一下。”
見半命道人還在跟雪白大貓臉貼着臉嘀嘀咕咕什麼,萬安貧沒有非要擠進他們的談話,隻看那邊氣氛還好,就給了厲紅雪一個眼神,玄學巅峰旅客們默契開始收拾打掃,拿出僅剩的一些行李用具簡單布置了下——厲紅雪還特意給大白貓堆了個貓窩。
看大白貓舒舒服服窩在半命道人懷裡的樣,厲紅雪也不覺得這個睡袋堆成的醜陋貓窩能得大貓青睐,隻是盡一下‘心意’而已。誰知他轉身接過隊友遞來的破罐頭,回頭一看,卻見到雪白大貓赫然正蹲在貓窩裡,目光炯炯有神的打量四周。
“直播結束了?”
厲紅雪下意識屏住呼吸,整個人本能擋在洞口,生怕大貓飛竄逃跑。但見到外面還在下肮髒血雨,厲紅雪頓覺大貓爆沖的可能性恐怕很低。果不其然,大白貓就安安分分蹲坐在貓窩裡舔爪子,尖耳朵一動一動的,避半命道人正抓着喻向陽的手讓他蹲下來,逼他給雪白大貓梳毛。看着喻向陽老實用手梳理起大白貓身上的長毛,動作明顯生疏僵硬,半命道人看着急,順手抓了喻向陽頭發兩把像是教學,這架勢屬實有點像原始人在陽光下互相抓虱子,震撼的玄學旅客們不約而同停下來手上動作,眼睜睜看着大貓被喻向陽越發開竅的梳毛手法舒服得眯起眼睛,順勢一卧,蹬了蹬腿就把肚皮亮了出來。
不要亮肚皮啊,這是要害部位很危險吧!
厲紅雪手指動了動,忍住用保溫毯蓋住大貓肚子的沖動,深呼吸一下才問道:“怎麼不直播了?”
“土司王墓那邊沒開播,我就先把直播關了。”
半命道人總算開口道,他正興緻勃勃從随身黃布包裡翻出件幹淨的備用道袍,小心翼翼往睡袋貓窩旁邊一放。下一秒就見雪白大貓翻身坐起,目光灼灼的看向這多出來的新東西,随後一眨眼的功夫就見它從貓窩走到了疊好的道袍上,矜持又卧了下來,蓬松的尾巴尖卷着,很得意的模樣。
“也就是說你已經确定它就是零導?”
不同于看貓看直眼的玄學衆人,萬安貧身為玄學隊長定力顯然更強,敏銳抓住了半命道人話語中隐藏的關鍵信息。
“沒錯,百分百的零導力量。”
半命道人看見大貓卧在道袍上已經是心滿意足了,激動的連念無量天尊,然後得寸進尺的把黃布包也拿了下來放到旁邊,屏息凝神看大貓饒有興緻歪頭打量,然後整個貓蹬腿一滾滾到了黃布包上,慵懶打了個哈欠,白花花的像一團雲。被零導貓連續開光的岑琴簡直難以抒發心中的激動,他一邊扯着喻向陽讓他趕快也把東西往大貓面前放放,一邊抽空回答萬安貧的問題。
“不過它現在也是貨真價實的精神幻象。”
“但嬉命人不一定能覺察到它這邊發生的事——如果嬉命人放開感知,那他那邊也将對它不設防。”
半命道人正經說話時看起來還是很可靠的:“所以不用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