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那能讓人精神失常的惡臭味都沒滲進來太多,
唯獨苦了‘飙車’的王澎湃,它現在可是徹底的開盲車了,饒是老司機也焦頭爛額:“嘤嘤!”‘我要看路啊!櫃門還能開嗎,外面還有屍蠟嗎?’
“嘤嘤。”全都是屍蠟。
乙零撕碎了所有人的僥幸,鐵櫃外面糊的屍蠟越來越多,幾乎像松脂包裹昆蟲一樣要把整個鐵櫃包成一個琥珀,
即便大火還在燃燒,但燒融多少屍蠟就有更多屍蠟糊上來,前仆後繼近乎瘋狂的要把他們留下。乙零當然知道為什麼,
恐怕屍蠟想奪回被安雪鋒塞到他懷裡的那團金色屍蠟。
它看起來像個大腦,
是最純粹的屍蠟污染凝聚成的,
有非一般的穩定性,
落到乙零懷裡沒有侵染他也沒有發生什麼其他變化,
就像一塊雞油黃雕琢成的腦花,散發出唯有乙零才能聞到的,
勾起他食欲的濃香。他心跳的有些快,
瞳孔閃過藍紫色的光,
猩紅長鞭纏住這團屍蠟污染聚合物,繞了三圈。這團純粹屍蠟污染是引發身後全部蠟屍瘋癫的源頭。如果把它吞掉那些蠟屍們會失去行動能力嗎?還是會更失控呢,就像死了母蟲的蟲子們,發瘋的開始自我毀滅?
不過它們就算發癫也會被安雪鋒再次一頭撞開吧,就像狐王剛才撞穿蠟山一樣,力氣真大啊,那種摧枯拉朽的感覺,那是純粹的力量震撼,是在遇到他之前從未見過,現在卻讓乙零反複回味的……糟糕,月亮狐踩了踩爪子,那種火燒火燎的食欲變成了另一種欲·望,讓他壓下食欲,猩紅長鞭松開屍蠟。
吃也不能是現在吃。
“嘤嘤。”我數三下,開櫃門。
乙零咬住猩紅長鞭,鞭稍卷住茅小樂剛畫出來的火符。鐵櫃上面積聚的屍蠟太多了,逐漸多了一股向後的拉力在于鐵櫃對抗。王澎湃滿頭大汗卻無法扭轉車速越來越慢的現實,而安隊和鹿書橙似乎也被什麼東西纏住了,前方傳來非常激烈的打鬥聲,後面洞頂崩塌碎石墜落聲如雨般密集。
這處山洞要塌了!絕對不能被拉回去,否則就算屍蠟始終無法侵透鐵櫃它們也會被牢牢埋在崩塌的土石下!茅小樂摸黑在畫符了,在乙零開口前它們就毅然決定要開櫃門主動打出去,現在有零導主持大局他們更多了份兇悍煞氣。
“啪!”
倒數過後乙零猛一甩頭,卷着火符的鞭稍抽在鐵櫃門上,如長蛇擺尾直接将堆了無數蠟油的鐵櫃門轟開!漆黑鐵櫃内映照出一線火光,火符點燃了傾瀉進來的大堆蠟油,散發出一種奇異肮髒的褐黃色。鐵櫃門向兩邊推開推走了絕大部分屍蠟油,但正頂上的那些還是如有生命般傾瀉進來,火焰猛地一暗,幾乎要被太多的蠟油壓滅。
“嗤嗤嗤——”
水落在岩漿上蒸發的嗤嗤聲響起,最先澆進來的部分屍蠟油突然消失了,連帶着鐵櫃中流淌的鮮血也在飛速消失——萬向春早在之前就放了更多的血,他的血液甚至比火符更熾熱,屍蠟油撞上它的血液嗤得一聲就消泯了。
但小小一隻狐狸就算放幹全身的血液也無法鋪滿整個鐵櫃底,萬向春已經到極限了,整隻狐狸紅的像一團血,散發着不祥的熱度,不知是發燒還是瀕臨突破,但現在沒有狐狸顧得上他,按照計劃苗芳菲鬼蝴蝶幾人咬着火符頂上,但火符卻更難阻攔澆落下來的屍蠟油。
‘跳!’
火焰被壓得黯淡近乎消失,屍蠟油濃重污染侵襲而來包裹住狐的身體,讓它們動作都要變得緩慢起來。然而聽到零導命令的‘跳’響徹腦海時所有狐狸毫不遲疑,頂着澆下的屍蠟油全都跳了起來,哪怕馬上就要被污染屍蠟澆個徹底也無所畏懼!
乙零當然讓隊裡的狐狸全都變成掉毛醜陋的屍蠟狐!在萬向春血液還在抵禦屍蠟油時猩紅長鞭就松開火符狠狠紮進了屍蠟油中,猛吸了幾大口污染,在苗芳菲它們跳起來的時候直接将要澆下來屍蠟油吸收的一幹二淨,讓幾狐順利跳到了鐵櫃邊緣!火符沒了壓制火勢陡然大漲,将覆蓋湖面的整片蠟油全都點燃成了火海,但那股拖拽他們向後的力量仍舊沒有減少,狐狸們向後一看,全都驚駭不已!
它們已經駛離了小島飚到了鹽湖邊緣,洞頂一片開闊,再沒有垂下來的樹根和屍蠟,他們幾乎就要脫離屍蠟湖範圍上岸了,但一團極其龐大的灰黃色屍蠟卻将整個鐵櫃的底部牢牢裹住,如同攥緊鐵櫃的大手困住了它們,這團蠟太厚太堅硬,火燒不融,火符燃起的火焰順着那道極粗壯結實的蠟梁向湖心燃燒,簡直就像巨型的蠟屍的手臂——
或許這就是蠟屍的手臂!無數灰黃色的屍蠟融化圍住破碎的灰白色小島,将島包裹起來,就像是顱骨包裹住了大腦。大腦……難怪屍蠟核心是這種形狀,乙零心想,這湖中無數屍蠟恐怕真能堆起一頭巨型蠟屍,湖中心灰白色小島就是巨型蠟屍的大腦。
但安雪鋒力量太強悍了,鐵櫃也飚的太快,整處洞窟都已經開始坍塌,這頭巨型的蠟屍甚至還沒成型,隻勉強凝出了手臂要強行将鐵櫃攔下,但目前狐狸們也沒辦法斬斷這根巨型手臂,火符無法将它完全燒融。
那就隻有一條可走了,現在距離湖岸邊很近了,苗芳菲注意到衛洵和幻象貓不知何時已經跳到了岸上,正不耐煩的抖動沾染了一點蠟液的毛發,它是零導的第二人格,跳到對岸應該也是零導的想法吧,是幻象貓先帶衛洵過去,然後回來接他們嗎,苗芳菲目測距離,覺得就算不用接她自己應該能跳過去,就是有些風險,放棄鐵櫃也很可惜,但就這麼一會功夫鐵櫃已經被拽的往回了一截,洞頂坍塌的也越來越厲害,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