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零導?’
王澎湃向零導請示了一下,得到肯定答複後小心翼翼繼續向打鬥聲傳來的方向駕駛鐵櫃。乙零感應了一下安雪鋒的情況,
發現他目前狀态不錯,就讓王澎湃放慢速度,留給他處理萬向春翅膀的時間。
鐵櫃底部碾過粘稠蠟油,
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噗叽聲,
但确實沒再減慢鐵櫃速度了,
這讓王澎湃不由得松了口氣,
腦仁脹痛。剛才一路飙車耗費了他太大精力,
尤其是最後那會和巨型蠟屍手臂角力,更讓王澎湃壓榨出了自己最後的力量,
拜托除了他哪個司機能駕駛鐵櫃還能跟怪物比力氣啊!
不過幸好最後萬向春找回力量還變得更強了,
要不然王澎湃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也小宇宙爆發掌握什麼更強大的駕駛技巧,
擺脫可怕的蠟屍手臂。現在他雖然頭疼欲裂,但疼着疼着也習慣了,倒是擔心起萬向春來。
傳說重演的狐狸狀态下他們力量雖然被壓制,但也讓山神和廪君暫時無法找到它們。但現在萬向春長出了翅膀恢複力量,它還能算是狐狸嗎?會不會被墓深處的廪君發現?零導都要專門處理下他的翅膀,那情況肯定很糟糕吧。
“嗚……”
被王澎湃擔心的萬向春正躺在鐵櫃裡,虛弱的攤成一張隻會嘤嘤叫的狐皮。王澎湃擔心的事情的确發生了,哪怕燒完蠟屍手臂後透支力量摔了下來,萬向春背後那雙翅膀也沒消失,像羽絨墊子似的墊在瘦狐狸身下,倒像是什麼神獸了。
要放在平時,乙零絕對會超愛這種既有毛絨絨皮毛又長了翅膀的小可愛,可惜了……月亮狐狸在其他狐狸驚恐的目光中用猩紅長鞭卷着金色的屍蠟核心腦花,用它在萬向春新長出來的翅膀上蹭了幾下。就見那一對翅膀上被蹭到的羽毛變得油膩黯淡,然後紛紛脫落,萬向春的翅膀斑秃起來,裸·露的皮肉就像臘雞翅一樣泛着紅紅黃黃的顔色,剩下的羽毛也油膩膩的,散發出一種刺鼻的氣味,羽絲黏在一起,滴落肮髒的油污。
“……嘤!”
萬向春受不了了,垂死病中驚坐起發出一聲悲恸的嘤,雄鳥是最愛美的,獸性本能難以壓制,怎能接受這麼一對醜陋的翅膀?金翅大鵬的翅膀扇動本能就要燃起火焰驅散污染,但被零導的猩紅長鞭一卷一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金翅大鵬鳥的火焰就被吸走吞噬了……吸走吞噬?萬向春不明白,茫然的被壓了回去繼續處理翅膀。
沒辦法,既然萬向春無論如何都無法把這對翅膀收回去,那隻能讓它也徹底融入環境來隐藏自身了。它們狐狸目前隻有兩種和屍體相關的污染畸變方向,蠟屍與幹屍,但萬向春之前是染上屍蠟污染的臘狐狸,他的翅膀自然也隻能被屍蠟污染侵襲,不然幹屍翅膀怎麼說也還幹淨些。乙零也不是什麼魔鬼,但凡有第二種可能也不會自己喜歡的翅膀變成油膩斑秃的臘翅。
心中感慨,乙零冷酷飛快處理好了萬向春的翅膀,月亮狐咬着猩紅長鞭纏着金色屍蠟大腦竄到鐵櫃前面看車況,徒留被蹂·躏得亂七八糟的萬向春安祥躺在地上,跟秃尾巴孔雀似的,看起來都沒什麼生的意志了。
“嘤嘤,嘤嘤!”撐住啊向春哥!
“嘤嘤嘤!”你能行的向春哥,挺過去啊!
圍在它旁邊的佟和歌跟茅小樂還在真情實感的給他打氣,王澎湃都添亂的喊了幾句‘小春,小春!’,絲毫不體諒萬向春社死的心情,到最後就他甚至還被硬生生拱了起來,那對原本緊貼鐵櫃底部的翅膀徹底露出了斑秃的背面,引得狐狸們一陣笑。
苗芳菲有點擔心,怕萬向春會生氣,誰知道萬向春剛站起來就吐出一小口火焰,燒秃了茅小樂的頭頂毛,然後在茅小樂尖叫中呼呼笑了起來,幾隻狐狸笑成一團,整個鐵櫃中彌漫着快活的氣息,苗芳菲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不知怎的最後她也笑了,跌進狐狸堆裡和幼稚的狐狸們壓到一起。
鐵櫃中沒加入這項狐狸堆活動的隻有毛毛蟲和感染者了,黑狐狸其實也眼巴巴盯着那裡,尾尖甩着鐵櫃底,十分想加入。毛毛蟲就隻是盤着有點幹屍化的身體,無視自己也掉了一堆的毛,心中感慨。歸途不愧是最強旅隊,裡面的旅客調整心态是真快,剛經曆完蠟屍污染就要再去支援安隊,根本沒有纾解處理污染的時間,卻仍能隻用一件小事把情緒調理到較飽滿高漲的狀态。
他們可是失憶的人,隻能說這樣的習慣早就刻入本能了。能在沒有聯結導遊的情況下承擔這麼多污染,即便有安隊分擔大半的原因在,歸途隊中每名旅客對污染的耐受力都很高。快樂是一種情緒,而情緒最容易被精神污染影響,鬼蝴蝶都不能肯定要是沒有衣魚紙屑,烏雲他們遭到這種污染後能不能最快找回快樂錨定正常情緒……
唉,應該不太行,不過他們這次是嬉命人帶隊,目前烏雲和隊友們都還活着,已經很強了。
鬼蝴蝶自我安慰,但下一秒就哽住了,剛才不知何時消失的幻象貓和衛洵都回來了,而且就跟鬼似的立在他身邊!即便現在衛洵狐身上的紅色隻剩下丁點,看起來很快就會脫離嬉命大人的掌控,但它的眼神仍舊是冷酷漠然的,看向鬼蝴蝶的目光就像在看礙事的雜草,帶着一絲嫌惡。
嫌……嫌惡……
鬼蝴蝶輕輕地碎了,幹癟的黑毛毛蟲像片凋零的枯葉躺平飄——平移着蠕動到了旁邊,裹着自己掉的幹枯黑毛,非常識時務。等挪到百飛白身後它才喘了口氣活過來,扭頭看後面。嬉命人跟感染者(吞噬者)又湊一塊了?他們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是要聯手襲殺安雪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