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頁)

可似乎,她的話激怒到了男人。

男人語調驟然陰戾:“笙笙,你不跟我走?”

不待姜九笙開口,男人嗓音拔高,突然咄咄『逼』人:“你為什麼不跟我走?我那麼愛你,三年了,我追着你三年了,你去學散打,我也去學,可是你從來不跟我對練,我隻能坐在旁邊看你和别人打情罵俏,我好難過,可我不怪你,因為我愛你呀。”

深度醉酒,精神狀态極度不穩定,亢奮又易怒,根本沒有緩和的餘地,等保安室發現異常再出動,估計還要一段時間。

那就隻能自衛了。

姜九笙把打着石膏的左手收到身後,動動手腕和腳脖子,松松筋骨,右手握拳,目光鎖住男人手裡的刀。

“你愛喝酸『奶』,我就給你買了好多好多,我天天給你寄,你為什麼不喝?為什麼一次都不喝?”

兇狠地咆哮完,男人聲調又毫無征兆地壓低。

“你别怕,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

他說着癡癡地笑,聲音來回回『蕩』着,一會兒絮絮低語,一會兒歇斯底裡:“笙笙,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也搬到這裡來了,以後,我就能一直陪着你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電話鈴聲突然打斷了男人癫狂高亢的笑聲,姜九笙幾乎第一時間走過去撿手裡。

男人大吼:“不準接!”

他猛地撲過去,揮着手裡的刀,動作毫無章法,像隻沒惹怒了的野獸,瘋狂地叫吼:“你為什麼不回應我?為什麼不肯跟我走?”月光淡淡,男人失焦的目光突然定住,死死盯着姜九笙,“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他張開手,發了瘋似的撞過去。

姜九笙腳尖擦了擦地,正要出腿,腰間忽然一緊,被帶着轉了一個方向,她毫不猶豫就擡手劈過去。

咚的一聲,男人撞空,碰上了牆壁。

她的手腕被抓住了,肌膚相觸,冰涼冰涼的,如同窗外深秋的霜,耳邊,低低嗓音,像輕碰了玉石:“笙笙,是我。”

姜九笙蓦然擡頭:“時瑾?”

沒有燈光,月『色』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輪廓,卻嗅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薄荷清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味道。

是他,是時瑾。

姜九笙緊握成拳頭的手松開了,整個人松懈下來,這才發現手心全是汗,時瑾還抓着她的手腕,沒有松開。

他低頭,輕輕嗅了嗅:“你流血了。”

隻是一道痕迹,不是什麼大傷口,外科醫生的嗅覺,真不是一般。

“不要緊,隻是劃破了皮。”姜九笙說。

時瑾沒有說什麼,用手帕給她擦了擦,末了給她綁好,米白『色』的手帕在她手背上打了個外科包紮常用的結。

“你躲好。”

時瑾放開她,往前了兩步。

他背身擋住了她的視線,看不到他的臉、他的目光,可不知為何,秋風瑟瑟,突然陰冷,像寒冬臘月的寒流,無孔不入地鑽進人的四肢百骸。

恍如夢裡,姜九笙突然覺得不真切。

“你是誰?為什麼來搶我的笙笙?”男人從地上爬起來,胡『亂』揮着手裡的刀,“你滾開,不準搶,不準搶我的笙笙!”

男人的精神已經完全失控,暴怒狂躁至極,一雙金魚眼像點了一把火,幹柴烈火,燃得來勢洶洶,像一隻發狂的野獸,龇牙咧嘴,握着利器,随時準備撲過去撕咬。